“当然不!”慕云歌冷声说,眸中的神色狠厉非常:“有仇必报!大人,云歌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这事恳求大人,待时机成熟,请五日后的早朝,务必联合朝中大员,提出重审这个案子!”
“这时跟那时,又有什么不同?”张泽远满是失望地摇头。
他很明白,只要陛下一日忌惮着靖国公府,必然不会轻易准予翻案。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南宫瑾被万人唾弃,虽军功赫赫,却无人问津,对皇位而言永远造不成威胁!
一国之君,心似海深,皇上认定的事情岂是他们能轻易改变的?
慕云歌冷笑:“大人只管联系信得过的大臣,到时提起重审就是。这天下的事情,有皇上能阻拦得了的,也有他阻拦不了的。大人不必多疑,只需静观其变,按时完成,我保证你一定会如愿!”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张泽远眸中精光凝成一点,掷地有声地应了,只是心中尚有顾虑:“只是晋王实力雄厚,你怕是对付不了,可需要我……”
“晋王之所以如此目中无人,除了他是皇长子,最重要的是,他的靠山是萧家和萧贵妃。”慕云歌嘴角勾起,笑容冷漠:“若是靠山没了,他一个庶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张泽远见她胸有成足,从容自信,心中一惊,剩下的话就全部咽了下去。
不知为何,他面对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子,竟有一种面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相同的感觉。可她似乎又有些不同,因为知道是恩师的孩子,心理上更愿意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畏惧变成了敬服。
马车在街角停下,这里无人,慕云歌从马车上跳下来,脚落地站着的一个青衣男子忙伸手扶她,她摆了摆手,遮上面纱快步离去。
张泽远远远一瞥,那青衣男子回头的瞬间,他的心忍不住猛地一缩。
他认得那是谁,如今这京城又有谁不认得那个人呢?
锦绣阁的当家,名扬天下的再世诸葛乔凤起!
如此人物,甘居慕小姐身后,恭敬如臣属。难怪慕小姐如此从容镇定,自信能够一举扳倒萧家和晋王,有这位再世诸葛帮她谋划,再难又有什么办不成?
就是这一眼,张泽远本不安彷徨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他吩咐驾车的侍卫:“转道,咱们去元侍郎家!”
慕云歌沿着长长的街道一直走,不必身后的乔凤起指点,很快穿梭到了乔凤起的院子门口。乔凤起暗暗点头,赞叹她的记忆。不过是走过一次的路,她竟能凭着记忆和方向找到这个隐秘的宅院,当真是了不起。
佩欣和佩英等在别院中,见两人终于回来,都长舒了一口气。
佩欣嗔笑:“小姐再不回来,佩英就要把奴婢的耳朵念出茧子来了。”
“我哪有。”佩英不服气地撇了她一眼:“明明是你一直在打转儿,说小姐再不回来,夫人那边就不好交代,怎么推给了我?我也就说了一句天色将晚,夫人怕是要担心而已。”
乔凤起在她们身边抿嘴轻笑,顿时惹得佩欣不高兴,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你笑什么?都怪你,也不提醒小姐,这么晚了,回去肯定少不了挨骂。”
乔凤起给她数落了几句,讪讪地摸着自己的鼻头,可笑容温和,全然没半点脾气。
“放心吧,夫人肯定不会骂你的。”慕云歌见状,微笑着替乔凤起解围:“今日是谢夫人的生辰,夫人去了谢家恭贺,只怕还不曾回府。咱们动作快些,赶在我爹回家之前到凝碧阁,多半就不会挨骂了。”
“小姐早就知道了,也不跟奴婢说,害奴婢白担心!”佩欣忍不住嘟起嘴,委屈至极。
慕云歌撇了撇她,转向身边的乔凤起:“乔公子,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商量。”
“小姐请!”乔凤起抬手,将她引到密室。
佩欣和佩英都愣了愣,显然不太习惯被留在屋外,心理上有种难以接受的隔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