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清源的话，张白菓下意识的就是一呆。

或许是因为听别人说的多了，她虽然曾经抱过期待，但渐渐的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有灵根。修士因为存在灵根的缘故，从小都是耳聪目明天资极高的，几乎个个都是近乎她那个时代的天才之流的人物，她虽然自觉勉强也算是个小天才，奈何原身并不是。

原身的记忆告诉她，她很笨拙，也是真的木讷，并不是伪装。

所以这个结果，让她除了惊喜之外，还觉得十分意外。

“先站到那一边。”清源待她的态度和没有灵根的那些孩子并没什么两样，除了一开始问了两句“多余”的话之外，其他则一视同仁。

他指着孤零零一个人站着的张白薇的左边方向，对她说：“去吧。”

这就是把“她们”和“他们”区分了开来。

右边的孩子们不无嫉妒的看着这两个“幸运”的女孩，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敢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再过个几年，他们只怕便再也不敢在她们面前抬头挺胸了。

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区分，明确的更为残忍。

排在她后面的是张白草。

听见清源真人叫“下一个”，张白草连忙掩去面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应声上前，伸出了手。

“三灵根缺金无土。”清源真人看了她一眼，指着张白菓身旁道：“退下。”

张白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张白菓也是三灵根，但清源真人特意报了她的灵根品次，轮到她，却一笔带过。

张白草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随意张开去问的张白菓，她很清楚，灵根的品次代表了仙缘的高低，从一品到九品，由低至高，当然再往上也不是没有，但那种却是万中无一的“超品”。

别说是百年，便是千年都难得一见。

清源真人没有说她的灵根品级，当然不会是因为太高了所以不敢说，而是恰恰相反。

品次太过低劣，所以没有特意报出来的必要。

她的灵根，只怕最高不过三品。

而三品以下，渺然众人矣。

张白草浑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张白菓身边的。

在此之前，自打知道自己拥有灵根，一直以来都感到自豪骄傲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比不上张白菓，毕竟父亲连测灵石都不愿意为她耗费……她却忘了，若非穆氏使劲了手段痴缠，只怕张元山也未必会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为她浪费一颗测灵石。

这一刻，她丝毫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哪怕拥有灵根就已经很幸运了，但这丝毫无法激起她和先前一样高人一等的骄傲。

她竟然不如张白菓这个傻子！

强烈的迷惘让她一直恍恍惚惚的，瞧着倒是平静的模样，惹得清源真人多看了她一眼。

当然，到了清源这个层次，不会连“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落差太大而惊呆”都分辨不出来，这个小丫头明显早就知道自己拥有灵根了——这种事情并不会惹得他不快，毕竟也不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做了。

虽然家族不提倡，但有些心急的人还是会这么做的。

后果就是这样了。

事先知道了，心中便自觉高人一等，等结果出来发现不尽如人意的时候，就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