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天问也倒是有点确定了——原先在林子里拿那种闪着金光的果子打他的,该是仙,不是佛。
所以以后遇见佛的时候他也可以放心一点。毕竟佛家不会随意出手伤人嘛。
可……仙佛光芒有啥不同啊?!你说遇见了秃瓢还好说,遇见带发修行的,那也难办。
这么一想,索性还是自己累点吧,甭想这么多分析了,一律小心翼翼的对待。
包括面前这位。
这么想着殷天问又一蹦——那啥,对了啊!现在她手里头,束魂令没了!
没了没了没了!
那自己还惧她甚么?!只要强行挣开束魂锁……
「嗳,花小满~」
「怎么了?」花小满现在有点乱,她以前在谷里头很厉害的,从未曾试过今朝这般挫败,可是眼下真的也不能指望别人,东西在自己手里头丢的,自己没守住就是对不起宸垣师兄对自己的信任,也辜负了谷里头拼死拼活替她重筑塔的同门……不该,真是太不该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东西找回来!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花兄弟啊……」
殷天问又在后头慢条斯理的叫了一句。
花小满仍旧满腹心事的往前自顾自的走。
殷天问无语,上前去眼疾手快的拉她一把,却被她敏捷的一闪身躲开了。
「我是怕你撞到树……」
话未说完就瞧见刚才突然闪到一边去的花小满抬起了头来,眼睛里似乎燃着光,晶莹的粉泽,可再看几眼,又像是盛着层薄泪。
卧卧卧卧槽该不会是眼瞅着束魂令找不回来就难过的哭了吧……
「你刚叫我干嘛?」
殷天问清了下嗓子,心说,怎么开口——开口就说,你瞧啊,你束魂令丢了,哈哈哈哈哈这还天色黑了,暗夜时分又恰巧是我鬼族最为强大的时候……又是小树林这么适合那甚么的地方……哥真是说跑就跑你能奈我何啊!!!
不不不,想说的不是这个,原本是想认真的问问她能不能受得住束魂锁反噬的。
他若强行挣开,施术者必定要受到同等威力的反噬。
嗳,怎么说呢……自己只不过是不喜欢被束缚着罢了,只是想跑走逍遥去而已,并没有想过伤人的。
可眼下,瞧着她那副模样,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有点太趁人之危了,也太不君子了。
这么想着便又搔了搔头,支支吾吾道,「就是怕你刚才撞树啊!所以才提前叫你那么多声……」
花小满吸了吸鼻子,默默咽下自己刚才嫌弃自己那么没用时忽然涌上来的丁点猫尿,然后想了想,低声道,「谢谢你喔。」
真是,这么落魄的时候,竟然还被这只鬼看到了,这便算了,还被他给好言安慰了?
这么想着便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下殷天问。
殷天问忙一扭脸去抬头看身旁的参天老树了,心说卧槽你可别看我了,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保护欲大增的,然而……遇到你就会体现出我是个没有任何卵用的战鬼。
烦。
连个架都抢不到,嗳呀,所以说到底留下来干吗呢。
正当殷天问在心底嘀嘀咕咕的时候,就瞧到不远处一阵诡异的暗风涌起——这个架势……
想也没想的向前猛蹿一步,殷天问一把捞过花小满,接着便顺势借风往上轻蹿了十几丈高,身侧密林又是一阵清光乱窜,一束暗紫光芒也迎风陡起,只不过瞬间又归于寂静了。
想必是林山凡和谛铃终于找过来了!
「天问!」
几乎是趁着林山凡发声这一刹那,殷天问迅疾的闪到了声源处,尔后把花小满交付到他们身边,说话的语调也一瞬间冷了下来,不像是平日那般没个正形的模样,「这次换你们原地不动了,等我。」
「怎,怎么了?」
花小满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没有感应到太多异常啊,发生甚么了?
「是他同族。」
「恶鬼。」
「看来还是刚死不久的,我们恰巧撞上了。」
花小满愣了下,「是因为刚死不久没有正式转入地府所以才会鬼气甚弱是么?」
林山凡一时没解其意,还想解释解释,就听谛铃在一旁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对,就是它身上鬼气还太弱了所以我们才一时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林山凡闻言后才在心底轻啊了声,心说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叫他回估计他回十句也难以用一句话就能回到点子上,故而更加不可能安慰好花小满了。
花小满听了谛铃这话倒是略微放下点心来,不是自己真的没用噢。
可是转念一想,忍不住开口道,「既然它现在这么弱我们为甚么还要原地等着?」
「刚才天问说了,是恶鬼。恶鬼都是……都是比较疯狂残暴的,但是它现下可能只是因为刚死不久,又有点怨恨没化解的开,所以哪怕身上鬼气弱,但是也直接渡化成恶鬼了,还是比较难对付的。」
「那我们为甚么要让殷天问自己去对付咧?」
「因为我们去会添麻烦,我们难以察觉到它啊!」
花小满重重一点头,也对,这种情况适合让同为鬼族的他自己去解决。比起他们这种局外人来说应该好容易感觉到的。
只是,到底是有点担心他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