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义辉听了我的话后笑了,将就着坐在我的床上,他开始直入主题:“虽然现在我算彻底明白你小子有那么多人支持的原因了,但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交流一下。”
他说得谦虚,但我却有些激动,虽然这学期一开学我便跟他并肩大战了一场,但从上学期的经验来看,此人可是很难见到的,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主动促膝长谈了,反正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我之前说的要用疯狗尾巴打狗,可能你没理解,但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所有的人就好比是一条疯狗,而高宗强则是那条尾巴,你能理解了吧!”楚义辉提示道。
见我有点似懂非懂,他接着说道:“今天就算把他们全部修理得沿街跪地求饶,那又有何意义呢,难道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赢了?他们难道明天、或者下个星期、下个月甚至明年,总之就是某一天又打回来,加倍偿还给我们?”
楚义辉不仅长得像个文化人,我认为他真的就是,一句话就让我陷入了沉思,也让我找到了这半年来随时都在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的原因!过去我一直觉得那种若隐若现的不安是因为怕那几个死对头来找麻烦,但把李正良、庄潜贵等收拾过一番后,我仍然没有感觉到过真正的安宁,反而越发担心了——担心他们抓住机会报复我,报复我的兄弟或者我爱的人。
“但是在刚才,我逼狗把自己的夹着的尾巴咬掉了,并且是用尾巴本身来作为条件相逼的,而这条尾巴似乎也很愤怒,放言要反打回狗。虽然因为豺狼他们两人的原因,让这场狗身子与狗尾巴的好戏没有演得下去,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楚义辉说完后,向我笑问:“你觉得现在还怕高宗强报复吗?他也就是有一众社会上的兄弟撑着腰,单独行动的话,三个他你也不会怕吧!”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因为从心里头来感受,我一直以来对高宗强这个人给我带来的不安感觉已经不复存在,真正从心底抹去了。经过楚义辉的一番修理,我知道以高宗强之前那种缩头乌龟的表现,恐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再有人敢替他出头甚至是当他的兄弟!靠他一个人,不是吹牛的话,我完全可以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到他叫“爸爸”为止。
带着诚挚的感激之情,我向楚义辉笑道:“辉哥,很荣幸见到你这么一个大哥!”见他笑而不语,忽然想起之前他陷入重围之时,熊磊他们旁观的三位兄弟见死不救的情形,于是有些不解地问:“辉哥,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有兄弟那样对你,比诺姐甚至是体校那个沧小六都不如呢!”
他自然知道我所指何事,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是我让他们当的观众,他们如果过来插手了,反而会让我这个即将‘退休’的人感到心寒了!”也不等我去细细理解,他转头看着我接着说:“要想得到兄弟的尊重,就要先让他们得到一种安全感。熊磊不懂这个道理,所以陈路他们才宁愿来跟着你这个连自己地盘都还没有的二哥,也不愿意再继续做他的兄弟了!”
“有时,把安全让给别人,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刚才即使不是诺妹子及时出现,我们最多再坚持三五分钟,也就有其他的帮手起来了,学校的这些大哥虽然明争暗斗,但在对付外人的这个问题上,还是有些某些默契的。我让他们让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决不能插手,他们的任务是伺机向学校的其他兄弟、或者其他老大求援。”
这个也算是他教我的一手吧,但我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可是他们就忍心看你和另外那俩兄弟被打成那个样子?特别是熊磊,那幅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差点放弃高宗强,先去揍他一顿再说了!”
“记忘了,他本身就是陈维东的人?”楚义辉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还以为是自己先入为主,因为与熊磊以前的恩怨而对他有所成见呢。
楚义辉又叹了一声后接着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有些人藏得很深,需要用时间去印证和认识,我们带兄弟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认清人最真实的一面。你以后肯定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对所有人都要保持有警惕,切不可坦诚过度,否则只会害了自己!”
“熊磊这个人,从他当我的兄弟那天起,我就知道他是陈维东安排过来的。但我一直不说破,还让他做了我手下的小头目,但是我从来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兄弟来用,刚才我让兄弟们出去,他去了,我不恨他!他如果留下来一起挨揍,我其实也不会感激他!甚至我说的打疯狗计划,他也在内,否则我也不用非要让他来对那只死狗动手了!”
说完后他拍了拍我的后膀笑道:“现在你应该明白要如何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