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就算另剑身一直保持明亮会大大耗损我的灵力也值了!
主人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儒雅,举着我的本体沿着整个大殿探查一番。那鬼娃娃已经不见了,连带着琅琊真人也没了踪影。我说,“咱们怎么办?是先找琅琊真人还是直接冲去五十层啊?”
主人道,“边走边找吧。他必定还在这塔里。”
我另自己的本体放大,与主人一道跳上去,继续往上面几层冲去。奇怪的是,每一层的灯烛都全部熄灭了,黑暗中有时候只能隐约看到怪物的轮廓,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冲上更高的一层。一连过了大约十三层,虽然有受到几次攻击阻拦,但都被我和主人轻易冲破。但由于长时间消耗灵力维持光亮,我有些剑气不稳,主体也跟着抖了两抖。主人察觉到了,忽然停了下来。
“鸦九,你怎么样?”
虽然我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被主人这么一问,我还是摆出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帅气姿势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主人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御剑而起,冲上二十层。我本以为他回继续往上,谁知道他冲入殿中,剑光暴涨间整个大殿被照得通透。主人眼神凌厉逼人,三两下就把这一层的那两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白色生物困在阵法中瑟瑟发抖。主人帅气的身姿看得我也不由得花痴了几秒,然后就见主人走到大殿中间席地而坐,将我的本体平放在盘起的双腿上。
“这一层没有危险,你不用再维持光亮了。”他命令道。
哇靠?!难道主人是为了让我歇会儿才停下来的吗?!主人什么时候变成暖男了啊?!
我期期艾艾跑过去往主人旁边一坐,调运身体的灵气在体内运行,好早日恢复体力。主人也在闭目调息,一时间四下除了那两只白猴子偶尔叽叽喳喳学几句人语便没有别的声音了。
但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跟主人独处的机会呢?!
“主人,最近那个辟邪宫主没有再来烦你吧?”这是目前我们众剑最想知道的问题。
主人睁开眼睛,“他已经离开了。放心,我不会把你借给他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们这不是担心主人你吃亏嘛!”
主人转过头来,虽然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不过猜想他应该正微微挑着眉头吧,“本座会吃什么亏啊?”
“你想啊,他那种花花公子,还带着个拖油瓶。主人你要是嫁给他那不是吃亏吃大了么!”
“胡说!本座是男人怎么嫁给另外一个男……仙?更何况我立志修仙,迟早要断绝尘缘的。”
“当了神仙也可以娶亲的啊?不然玉帝和西王母是怎么回事?”
“……玉清上帝和西王母本来就不是夫妻……你怎么在蜀山这么多年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啊?不是夫妻?!”我惊恐地瞪着主人模糊的侧脸,“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什么读书少,金|ping|梅你不是看得津津有味嘛。”
主人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表情更加惊恐。
“……主人你怎么会知道……”
主人一双清澄的眼睛在黑暗中却也隐约有光彩流转,此刻听他的声音,脸上大概有一个浅浅的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那点毛病我怎么会不知道。”
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哭呢……我那神秘帅气的形象啊……
“好了,不要贫嘴了。鸦九,我仔细想了想刚才那个人偶,忽然想起白泽图上关于藕女的记载。此妖状似玩偶,常常被小孩子误拾回家。晚上抱着人偶睡觉,母亲刚刚吹熄灯烛,一摸床上却发现孩子已经跟着人偶不见了。有人分析,这藕女在在黑暗中可以随意改变自己和被她接触的东西的方位,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小孩失踪的说法。这样的事发生的越来越频繁,在很多古书里都有记载,但是在大约一百多年前藕女的记载中断了,想必是被收入了这座塔里。”
“啊?那琅琊真人岂不是被那小妖精拐跑了?可琅琊真人又不是小孩子,她拐他干什么?再说这塔已经完全封闭,就算要抢男人,也抢不远啊?”我话刚说完,忽然就明白了,“她想要把我们分开!”
“她这样做,对她自己并没有好处。我想,是有人指使的。”主人的声音平稳而不带感情,却字字笃定,“有人看我和师兄越来越近,于是害怕了。”
“你是说那个闯入者?可他不是在五十层么?”
主人似乎缓缓起身,淡淡说着,“你不觉得奇怪么,以我和琅琊真人的速度这么久了也只到二十层,那个闯入者就算有天大本事,却还要一层层破解封印,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冲上五十层?但是有了藕女,一切就都不奇怪了。”
我感觉脑子里那根弦被主人一拉就通了。是啊,那藕女如果能带着人随意穿越空间,那带着闯入者直接穿越到五十层不就行了?
可还有一点说不通,藕女就算可以穿越空间,但每一层都有封印,她只能在封印被破解的楼层间穿梭才对。可是闯入者刚刚进来的时候封印应该还在,她如何带着他穿越呢?除非……封印在闯入者进入前就已经被破解了?!
但疑问还未来得及提出,主人掌心忽然燃起一团青蓝的火。火光煌然撕裂黑暗,照出在我们面前咫尺之遥,一张微笑苍白的脸。
我吓得连忙从地上跳起来。
圆圆的白脸,黑而长的头发,娇小的身躯上穿着红色的襦裙。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偶!
我怎么竟然没感觉到她得气息?!
人偶一脸空洞的微笑着看着我们,而在她身后,火光未及之处,还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主人目光凌厉,“既然来了,还不敢露面么?”
那人似乎轻笑一声,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于是从那黑暗中,析出一张面容。
一张令主人和我,同时呆住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