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天舒不愧为“快剑手”,他的剑的确很快,竟后发先至,转守为攻。
不过,水竹的剑虽不及他快,但轻灵变化却更胜一筹,所以一时间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只见台上,栾天舒的剑快如闪电,疾似流星;水竹的剑柔若秋藤,轻如浮云。这一番比试,比方才不知又精彩了几分。
神池仙看得暗暗得意,因为她已看出,水竹虽不及栾天舒快,但剑走轻灵,以柔克刚,已处于上风。看来,自己这些年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如果不加内力,只比剑术,恐怕自己都不是这个徒儿的对手了,“幽竹客,你就快得到报应了。”她怨毒地想着。
正在神池仙越想越得意之际,不幸的情况发生了。
不知为什么,水竹本已就要取胜,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忽然身子一个踉跄,向前一倾,剑掉在了地上,手腕被栾天舒的快剑划伤。
栾天舒立即收剑,向后退了一步,拱手长揖道:“水公子,得罪了。”那谦谦君子的模样,还真颇有几分盟主之风。
神池仙恶狠狠地瞪了水竹一眼,气得变了脸色。水竹惭愧低头,不敢多言。
“经比试,武林盟主就由……”未等主持人宣布完毕,一条白影飞上台来,冷冷道:“他没有资格当武林盟主。”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衣人身上,都认出了白衣人正是飘香雪。
三位主持人见是飘香雪,脸上都显现出恭敬之色,少林主持率先问:“施主何出此言?”
“我怀疑他是用了诡计,才取胜的。”飘香雪向栾天舒一指道。
栾天舒沉下脸道:“飘香雪,你找麻烦找糊涂了吧,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
飘香雪不理会他的狡辩,径直走向水竹,关切之意泄于眼底,柔声道:“你刚才可是内力不济?”
水竹心乱如麻,不敢看他,更不敢与他对视,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飘香雪猛然回身,栾天舒只觉白光一闪,长衫已被飘香雪的宝剑划开。栾天舒惊慌后退,手本能地向怀中捂去。可惜,他什么也没捂到,飘香雪的剑尖上已多了一个小瓷瓶。
“你还记得刚才那式剑法吗?”飘香雪目光冰冷。
栾天舒脸色已经灰白,额头渗出汗珠。
飘香雪举起瓷瓶,道:“这是‘涣元散’,不但无色无味,而且中毒之人内力会逐渐消失,杀人于无形。”
栾天舒仍嘴硬道:“我刚才根本就没动过它。”
“你根本不用动它。”飘香雪冷然道,“因为你的指甲中早已蓄满此药,你只需轻轻一弹,便可以叫对手中毒,七年前,你就是用此法杀了你师傅‘快剑叟’黄月的,因为你师傅发现你心术不正,不肯将‘昙花七剑’的绝招传你,你便杀了他,不料你费尽心机,却不料黄月早已将绝招授人,那人要替黄月杀你,你却跪地求饶,发誓今后一定会悔改……”
“你……你到底是谁?”栾天舒颤动着问。
飘香雪淡漠道:“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你,你是白……”栾天舒惊骇地指着飘香雪,浑身打颤。
飘香雪冷冷打断他,“把解药交出来。”
栾天舒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乖乖地掏出两粒解药,递给飘香雪。
飘香雪接过解药,仔细查看一番,这才递给水竹,看着他服下去。
然后,抬手抓住栾天舒的“琵琶骨”,用力一捏,骨骼碎裂之声响起,栾天舒不及惊呼,便已昏死过去。
水竹此时气力已经恢复,望着飘香雪不觉柔肠百结。
忽然,耳畔传来神池仙如鬼魅的声音,“听着,我要你杀了这个白衣Lang子。”
水竹咋听此令,惊得魂魄离体,飞出天外,良久才嗫嚅道:“为……为什么……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