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盏茶的功夫,飘香雪听到身后的上方传来季寞桐的声音:“飘香雪,这就是你的两位朋友,你可千万要看仔细了。”
飘香雪回身仰头,果然在一幢建筑的屋顶之上看到了被吊在屋顶的两个人,正是西湖所见的离无言和古天悲,两人的脸上和身上都带着纵横不一的伤痕,看得飘香雪心中一阵难过。
柳忘尘望着飘香雪阴冷地道:“飘香雪,人你已经看见了,你的剑是不是该放下了?”
飘香雪抬手一指屋顶上的离无言和古天悲,语气坚决地道:“放了他们,我便任由你们处置。”
“侯爷,不要……”离无言在屋顶上大声的嘶吼着,他宁愿自己被他们杀了,也不要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他一直深深敬重的侯爷。季寞桐伸手一掌劈在离无言的后颈之上,将离无言砍晕,也截住了他要说的话。
“不许伤他。”飘香雪只觉心中一痛,星目中射出森然的冷光,带着一股慑人的杀气。
季寞桐冷笑道:“如果不想让我伤害他们,就立即弃剑投降,否则我下一次劈到他脖颈上的就不是手了。”季寞桐斜睨着飘香雪,晃了晃手中的宝剑,森寒的剑光让飘香雪的心为之一凛。
“我再说一遍,放了他们,我任由你们处置,否则我不惜鱼死网破。”飘香雪用冰冷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的担忧,语气十分坚决地道。
柳忘尘与季寞桐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对飘香雪冷笑道:“飘香雪,你要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们,所以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们做事,如果你再不放下清冷剑,我不敢保证你朋友的安危。”
飘香雪从他阴鸷的表情中看出,柳忘尘绝对能说到做到,而且他说的不错,此时的主动权不在自己的手里,而且他不敢赌,因为被挟持的是自己的朋友,思虑再三,飘香雪终于妥协道:“好,我们同时进行,我放下剑,你们放了我的朋友。”
柳忘尘见飘香雪总算让步了,也不想把他逼得太急,于是一方面冲屋顶上的季寞桐使了个眼色,一方面对飘香雪说道:“好,我们同时进行。”
飘香雪缓缓俯身,将手中的清冷剑向地上放去,星目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屋顶上的变化,屋顶上的季寞桐,也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渐渐放开对离无言和古天悲的控制,同样的,他的眼睛也一直在盯视着飘香雪。
飘香雪的清冷剑已经挨到了地面,就在飘香雪松开剑柄,准备缓缓起身之际,地上的柳忘尘和屋顶上的季寞桐同时射出两点寒芒,直击飘香雪后脑和胸口两处要害。两人的脸上,也同时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狞笑,因为此时的飘香雪,在他们的眼中已然成了一个死人。
这样的变生仓促,这样的两向夹击,飘香雪就算是神人,也无法逃生。飘香雪的确不是神人,然而他却是飘香雪,所以神人逃不过的,飘香雪却未必逃不过。
只见飘香雪猛然向前俯身,躲过脑后的袭击,同时伸手一抓,那原本放在地上的清冷剑已经被他的掌力紧紧吸起,牢牢地握在手中,同时向内一挽,将射向胸口的暗器磕飞,转而飞向屋顶上的季寞桐,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季寞桐正得意地望着自己的杰作,却突然发现那只自己射向飘香雪的飞镖竟然转回来,直接射向自己的咽喉,吓得他连忙身形后仰,这才堪堪躲过被刺穿喉咙的危机,飞镖呼啸着擦着他的身体直飞过去,将季寞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良久缓不过神来,而与此同时,飘香雪的身形已经拔地而起,有如苍鹰般迅捷地飞向屋顶,双臂同时一捞,稳稳地将离无言和古天悲抱住,右足在屋脊上一点,整个人借了向旁飞出了几米的距离,稳稳地落在了另一建筑的屋脊之上。
等到季寞桐和柳忘尘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制敌的先机,眼睁睁地看着飘香雪将离无言和古天悲救走。
“飘香雪,你太狡猾了。”季寞桐恶人先告状地指责道,心有不甘。
飘香雪不屑与他们争辩,拥住离无言和古天悲,便欲离开眼前这是非之地。
“飘香雪,”柳忘尘急切地喊道,“你还有人在我的手上,你这样做,是不是不顾她的死活了?”
飘香雪身形一滞,但是旋即想到柳忘尘可能只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到刚才他们的阴险毒辣,飘香雪决定不予置信,拥住离无言和古天悲纵身跃向另一处更远的屋脊。
“水竹,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吗?”柳忘尘再次急切地喊道。他的这句话喊出来,愣住的不只是飘香雪,还有一旁的季寞桐,两人同时又惊又怒地瞪视着柳忘尘。
柳忘尘见飘香雪终于停了下来,立时掩去了脸上焦急的神色,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含笑望着飘香雪,静等着他开口,已取得制敌的先机。
然而,柳忘尘却没有顾及到,季寞桐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那是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怨愤。不过就算是柳忘尘看到了,他也无法顾及了,因为眼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就这样放走飘香雪,只要能制服飘香雪这个劲敌,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