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桂花树上,硕果仅存的几朵憔悴的桂花,终究也是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的栖身之所。随风不知飘零到了何处。
略显单薄的阳光,悄悄的从洞开的窗户斜照在张森的房间里,直直的打在木质的棋盘上。张森眼睛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厮杀在一起的黑白棋子,面无表情。
良久,张森皱着眉头,左手从棋盒里拿出一颗白色石质的棋子,果断的推到棋盘上。
“并位上三!”心底深处,有声音回荡。
张森右手拿着黑色棋子,依言放在相应的位置上。
于是,又是良久的思考。“嘿!都下成这样了,你还死命挣扎个什么劲!”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心底深处的声音又回荡起来。
“闭嘴!我正在想呢!”张森一脸愤懑,看着被黑子隐隐包围住的白子,脸色越发难看。有些烦躁的把白子扔回到棋盒,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会差距这么大!不科学啊!”
识海处。黑衣张森盘坐在莲座上。九片花瓣微微摇曳,其上的灰色光华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映的他身旁的灰雾倒是淡薄了许多。
仿佛听到了什么,黑衣张森紧闭着的双眼并未睁开,嘴角却不自觉的划出一个嘲讽的角度,张口道:“科学?什么是科学?难不成我下不过你,就科学了?”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可黑衣张森还是很快适应了“自己”不时从口中蹦出的新鲜词汇。
张森一边双手在棋盘上取回棋子,一边道:“不下了不下了!练刀去!”前些日子,池渊抽空交了张森一套刀法,倒也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只是劈,砍,撩,扫,刺各一式。标准的军方武学。只讲究杀人,不讲究伤敌,更不讲究防守。
黑衣张森低沉的笑了两声,倒也没说什么。
庭院正中,张森认真的练习了两遍,开始持刀闭目。试图观想放弃左臂的控制权。事实上,一个人想要放弃身体的一部分,是极其困难的。因为人的潜意识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任何人都有最原始的控制欲,最基本的表现便是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连张森也是在“自己”的帮助下,花了数天时间,才勉勉强强能够做到的!
识海处。黑衣张森终于张开双眼。满脸肃穆,伸出双手,在眼前虚化几个古朴的符号。身下的莲座立即感应,开始微微旋转。
张森慢慢张开双眼,面无表情。身前不远处,一个着甲军士的虚影慢慢显现,面目模糊,只有四肢和手中的刀看得一清二楚。
张森眯着眼睛,横跨一步,右手持刀,走劈势。身前臆想的着甲军士双手持刀,一字挡在身前。张森刀式不变,左手拳头攒空,好像同样握着一把刀,走扫势。几乎是张森一刀砍在军士的刀上,这一刀就到了军士的小腹!于是,鲜血挥洒一线!
张森皱了皱眉头,眼睛盯着左臂,明显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感觉。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觉,就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残疾人。只有心底深处一个个思绪清晰准确的传达到脑袋,才能够确定,左臂确实还在身上。
从遇敌,到开战。几乎是张森心中一有定策,左臂便会配合着运用其他招式,以达到互补杀敌的作用。看着有些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感觉。可终究不太一样。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终究还是一个人。可张森是两个人在同一刻一起演算,几乎一瞬间便能想出数种应对方式,以及对方的反应,招式变化。
张森保持着杀敌的姿势,显得极其怪异,甚至可以说是好笑。可张森未有所觉,只是将身前再次凭空臆想的敌人一一斩杀!一个人练得刀,叫击术。两个人练得刀,叫合击术!无数事实证明,壹加壹的效果明显大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