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被告知了“只要逃走,就能活下来”这样的话,血煞还是没有移动一步,而是面对着他们,从正面一步步缓缓地朝着埃蕾贝尔所在的地方退去,然后,直到自己的身体完全遮住埃蕾贝尔那一丝不挂的,犹如落雪般的晶莹肌肤。
然后缓缓地,像是将时间冻结似的抬起头,用满是熊熊怒火,却又平静无比的音调,凌然的宣告道:“你们是谁;有何目的,所有的这些我都不想过问。不过——”他在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用更为低沉的,像是“蛇吐信子”一样的嘶嘶声接着说道:“不过啊,有一点还是希望你们弄明白,这家伙是我的东西,不是你们这种程度的垃圾可以拥有的!”
“什......!”“喂喂喂!小鬼,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竟敢在这大放阙词,找死吗?”血煞对这怒不可遏似的高声咒骂置若罔闻,只是微微抬起手,眨眼间只见半空中掠过一道紫芒,直冲着刚才说话那人飞驰而去,而原本应该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身影,也如水蒸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了!?怎么可能?”
“难道是逃跑了吗?——”众人惊叹声的余韵还荡漾在空中,忽然只见血煞如银狐似的,出现在人群的另一端,与此同时那道紫芒也像是事先商量好似的,回到了他的手中,黑色皮革制服的下摆,因为速度实在太快,而被迫跟着犹如水波一般荡起了涟漪。好像“瞬间移动”似的,从这里到那里,最多只用了一瞬间,那感觉就如同将“时间”固定了的感觉一样。
这并不是说谎,刚才,就在血煞移动的一瞬间,众人甚至都感觉到周围的所有景物,甚至包括风声都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而通常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所有流动的东西不再流动;所有翱翔着;飞奔着的动物在眨眼间停滞了正在行进中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被“固定”了一样。这种事,怎么可能!
尽管不可能,但却确确实实在眼前发生了,随着血煞挺直腰背的一瞬间,刚才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的那个小个子男人,也就是诚司——他的头,就像是被硬生生掰断似的离开了脖子,然后像个球似的滚了很远,甚至还带着一副“我到底怎么了?”这样的惊恐万分却又茫然若失的表情。
然后,还在原地的半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在原本应该是连接着头颅的部位——也就是脖子当中,如泉涌似的,喷溅出鲜红色的液体!人群中,有人被吓呆了,直接瘫软在地;有人则是直接嚎啕大哭,放声尖叫......都不由得带着“这家伙是怪物!”这样既恐惧又失魂落魄似的表情与目光望着血煞。
要说他为什么要对那个人出手的话,原因甚至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只是因为那家伙是第一个出言侮辱埃蕾贝尔的人而已。
是的,仅仅只是这样而已。然而在意识到同伴被杀的一刹那后......也许是很久之后,他们还是没有做出该有的行动,甚至连一拥而上,乱刀砍死凶手——这种简单的判断也做不出。原因就是他们对于“诚司已经死了”这个事实,还没有明确的实感。
“小子,看来你功夫不错,刚才那招叫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呢?”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停留在“茫然”的状态中,金发的魁梧男子,以飘忽,犹如空气一般的速度追上了血煞——应该说,那是让人恍惚觉得是在与自己的影子赛跑一样的速度。
虽然,他的速度比起自己的虽然瞬间启动较慢些,不过那个在常人看来根本无法用眼睛捕捉的,转瞬即逝的过程中,却一直跟着他,是名副其实的“如影随形”。现在正抓着自己的肩膀面对面的直视着他,带着一副捉弄、挑衅似的目光与表情说道:“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当然,如果你赢了的话,就可以带走——对了,这里让我借用一下你那大言不惭的台词吧——可以带走‘属于你的东西’。”
血煞以十分鄙夷又充满怀疑的目光,望着这个男人。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值得信任,而且原本自己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然后静待唯回来用更稳妥的方法解决这件事。而如果大开杀戒的话,虽然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输,但也不能保证这男人会说话算话。
——不过,虽然很想采取更“柔和”的方式,但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可能和平解决了吧?既然如此,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之后无论被唯怎么责骂,也只有......不,是必须心平气和的接受。于是,血煞点点头,同意了。老实说如果不打一场的话,自己也不能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