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这看似只有一瞬间的时间里,他已经动员了所有的思考回路来假设各种可能性,紧接着又用排除法,将自己认为不可能的可能性一个接一个的剔除出去。
可即便如此,从开始到最后,血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释然,反而越来越纠结,他毫无疑问陷入了与自己提出的理论斗争的,这么一种无法释怀的挣扎中。
将它们毫不留情的一个接一个的否定;一个接一个的剔除出去,并不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而是想不出该怎么破解。正在这时,那男子缓缓抬起手,带着一副怜爱的表情,抚摸着埃蕾贝尔的脸颊,那嫩滑、白皙的肌肤,掠过指尖的触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如雪花一般洁白;似溪流一般顺滑的长发,那柔软的,有稍稍带着点儿温度的触感与淡淡的,仿佛虚无缥缈一般若隐若现的发香,都让人无比陶醉。
“切!那个家伙!”血煞与唯同时咂了下嘴,这么说道。忽然,那男子的掌心掠起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埃蕾贝尔!危险!”血煞话音未落,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已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像是纸片似的击得倒飞了出去!
就仿佛失去翅膀的鸟儿,只见埃蕾贝尔像个枯叶似的,以双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头朝下,整个身子笔直地砸向地面!——“糟了,若是就保持这个样子受到冲击的话,不死也得头破血流!”血煞心念一动,便迅速奔向埃蕾贝尔下落的地点!
片刻后,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受到了犹如被翻滚的巨石狠狠地砸中的冲击,顿时一个踉跄,眨眼间,身子就这么深深的陷入地面,然后像是被狂风暴雨推搡着似地向后滑行了出去。
巨大的,仿佛能把全身筋肉都碾碎的冲击,顿时使原本就看上去伤痕累累的沙地,火花四溅!被像是烧糊了似的烤焦一大片!
不过好歹让埃蕾贝尔避免了直击——虽然自己现在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具体来说就是全身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不过,脊柱变得支离破碎这一点,他还是有相当程度的自觉的。
但是一般来说,若是受这么重的伤,早该一命呜呼才对,但是自己现在除了感到轻微的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啊,如果说把浑身上下的,看上去像是千刀万剐的皮外伤算进去的话,那可就真的算是遍体鳞伤了。
不过,就和说的一样,无论出血量或是伤口有多么大;多么深,他还是一点儿疼痛都感觉不到,这应该说是感觉迟钝呢?还是说,在受伤的瞬间就开始治疗恢复了呢?
总之不管怎么都好,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还活得好好的——虽然看上去那不能称之为“好”反而应该说是惨不忍睹才对。
“啧!还真够麻烦的!”在心底那么抱怨了一句之后,向似刚刚睡醒似的埃蕾贝尔问道:“怎么样?有哪受伤吗?”埃蕾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失落夹杂在一块儿的复杂神色后,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但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这无疑在不知不觉中出卖了她。
事实上,埃蕾贝尔现在是疼得说不出话,甚至连移动都很困难,见状,血煞只得抱起她的身体,然而让他感到大吃一惊的是,埃蕾贝尔的身体不仅轻得犹如羽毛一般。
而且还过分的柔软,抱在手里的感觉就和绸缎一般,要说女孩儿的身体是柔软的没错,但埃蕾贝尔的身体却在女性特有的柔软中混合了一份似有若无的骨感。“好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交给我。”“嗯......”
得到了让人安心的回答后,血煞转过身,面对着排山倒海似的军队说道:“我是魔界与妖界的使者,再过一会儿将在这里举行结盟仪式,所以不好意思,我决不允许有故意捣乱的家伙!”他话音刚落,不仅是唯,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哈哈哈......这笨蛋撒谎也不看看场合,如果有人信他的鬼话那才怪呢!”唯在心底百般无奈的低声自语道。
但她却没有阻止,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虚张声势也是唯一能想到的计策。而他的那句话,正好起到了这样的作用——虽然很愚蠢就是了。不过重要的是之后的效果,现在就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