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办法,不如说是赌博更准确,能不能行得通,就连我也不知道——办法就是,当他们来提我们的时候,看准时机,冲出去而已。”埃蕾贝尔说完,唯陷入了能叫人忐忑不安的沉默。
“嗯......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伴有相当程度的风险,对方人数少的话还好说,一旦对方有两个,或是两个以上,恐怕就很困难了......”只见她若有所思似的说道,表情沉重得就像是遍布着乌云的天空一样。
“怎么样,你觉得这办法可行吗?”听她这么问,老实说,自己也很难取舍——可以的话,她想尽可能避开所有风险,思考个两全其美的对策,但是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但是还是值得试一试的。
“就那么做吧!”唯打了个响指,笑着说。刹那间,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冰冷刺骨的视线射来。“谁!?”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然而在看到视线主人的模样时,唯就像是整个人被冻住了一样呆立当场,连最基本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对方虽然身着以烈火般的金色为基调的铠甲,并且脸的一半都隐藏在金银相间的,皇冠一样的头盔里,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眸,看上去就像个英姿飒爽的战士。可问题是她的个子只有——简单来说,他就是个小孩子,个子也出奇的矮,大概只到自己腰腹这儿为止。
“呃......你是谁?”愣了半晌,唯这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老实说,她刚才真的又在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笑出来。“在我看来,俘虏是没有资格提出问题的,不过看在你们就要被处死的份上,我就报上名字吧,我姓欧阳,名雪,是魔界冥王的女儿。”
“什?!”唯眨眼间被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无论是听她的口气,还是看她的个子,这人充其量都只有八、九岁的年纪,但是说出口的话,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惊呆了的成熟与稳重,而且一出口,就给了他们一个毫不留情的下马威,总而言之,你要说这话是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身上的话,那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而且,更让她感到大吃一惊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个女孩儿,且不提暴露在头盔外面,那头看起来仿佛像是黑珍珠一样的短发,可能是整理得细心的缘故,只有发梢尖端露了出来。“看你那大惊小怪的模样就知道你对我一无所知,不过你反正要死了,也不需要知道。”
“什么嘛,那嚣张的口气,明明是个小毛孩!”唯老大的不服气,其实她很想反驳几句,但是一开始就被她的气势完全压倒了,而且由于吃惊,甚至连刚刚商议好的对策要付诸实践这件事也给忘得干干净净了。“我是来带你们去会议室的,跟我来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唯,只是左手轻轻一挥,转眼间就把删栏轻而易举的消去了,简直就像是那坚固得如同铁墙铁壁一般的删栏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喂,等一下啊!会议室是什么地方啊?把我们带去那儿要做什么?!”唯一边心烦气躁的追问;一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似的追上那个走在前面的背影。“......本来对一般的俘虏来说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关押这么久,而是早就被杀了,不过‘六头领’似乎对你们的生死,以及那个核心的归属存有异议,为此特别召开了会议。”
虽然是一脸不耐烦的语气,但是她说出口的话,还是非常冷静且富有节奏。“等等,你说的‘六头领’又是什么意思?”唯一头雾水似的问道。
不料话音刚落,立刻就被她以无奈又嫌弃,而且还十分冰冷的目光怒瞪了一会儿,瞬间让唯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什......什么啊?”她本能的缩了下脖子。顿时感到后背一股恶寒开始迅速蔓延。“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所谓的‘六头领’顾名思义就是六界当中最高掌权者,因为一共有六位,所以称为六头领。”
“出去前,你把这个戴上。”紧接着,她就像不给唯再次提问的机会一样,从铠甲的护腕中掏出一块儿像是手帕一样的丝巾,颜色是深黑色。“这是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把它戴在眼睛上就可以了。”——接下去的话,欧阳雪再没有多说,其实不用她说,唯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被人掌握到这座牢狱的具体构造。借着两边石墙上的幽兰火焰所映照出的光芒,她看见这个女孩儿嘴角隐约掠过一抹令人毛骨悚然似的笑容。
“跟我来吧,啊,顺便把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也一块儿带上好了。”见她们都准备好了,欧阳雪轻描淡写似的开口道,语气里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不过听起来仍有些稚气未脱。
说着,只见她自顾自的越过草垛,跨了一大步直接来到血煞面前,就这么拎起他的一只脚,就像是拽麻袋一样拖着他,淡定自若的走在最前面。——“又是‘六头领’;又是危机四伏的回忆,而且,连一个小女孩儿都气势逼人,真的,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呢?”唯在心里暗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