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仿佛萤火虫一般的流星从身旁滑过,四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在这仿佛像是海一样的天空中,像鱼儿一样穿过一朵朵仿佛棉花糖似的云层。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像是在用婉转的歌声欢送他们似的,说着依依不舍。夜晚的风,贴在皮肤上,还是有些冷的,诗诺不禁缩了缩身子。不由得靠近了赛罗。“怎么了?”赛罗笑着问。
语气还是那么的温和,两人视线透过周围那薄纱般的云层交汇的瞬间,只见诗诺的脸颊,染成了枣红色。“没什么,就是有些不敢相信爹爹你就在我身边。”
她的语气有些颤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感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现在她还无法准确说出来。如果说,此时此刻对近在咫尺的父亲抱有什么样的看法——毫无疑问,那一定是:“讨厌!最讨厌了爹爹你了!但是,虽然讨厌你,不过,也最喜欢你了!”只是,这么害羞的话,她说不出口。
“哈啾!”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赛罗带着那恍若太阳一般的笑容,握住了诗诺的手,道:“这样的话,就不会冷了吧?”“嗯!”刹那间,只见她笑得如雏菊绽放一般。不知不觉父女俩十指紧扣。不料,血煞那冷冰冰的话立刻灌进了耳畔:“你们俩真的是父女吗?赛罗,你这家伙不会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他话音刚落,两人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刹那间变成了响彻天际的悲鸣——“笨笨笨......笨蛋!你想哪儿去了!?”“就是嘛,叔父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只见诗诺涨红着脸,从耳畔、鼻孔里溢出不知名的气体,冲到血煞怀里,就是一顿痛打。婉儿在一旁唉声叹气,白眼道:“信不信我揍你......”说罢,又带着无可奈何似的表情连连摇头。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笨蛋是永远都治不好的。
血煞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的,不料无心的一句话,却触到了这三个家伙的逆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真的,那两个现在手牵着手,甚至还十指紧扣的家伙,说他们是父女,会有人信吗......?
就在四人都百无聊赖的享受着这犹如清泉般的凉爽夜风的时候,忽听诗诺一声“大事不好”似的惊叫——“啊!我忘了一件事,爹爹你们先走吧,我随后会赶上来的!”说着,立刻原地转向,似离弦之箭一般,朝相反的方向掠去,不一会儿,便一头扎进那仿佛碧波万顷的树丛中。
“喂!?怎么回事啊,那家伙......”赛罗被搞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就里,一脸“到底怎么回事?”似的无辜表情望着在一旁忍不住偷笑的婉儿与血煞。“那丫头......真亏她还记得。”听了血煞这一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更糊涂了。问道:“所以小诺她到底什么事那么着急?”
“嗯,硬要说的话,她是去完成和一个孩子的约定。总之,不用操心啦,师兄。”“约定?”赛罗听后,满脸写满了问号。血煞见他这个样子,便耐着性子把整件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家伙,如果不明明白白告诉他的话,他可是会追问到底的。之后只见血煞就像是闹别扭似的,再也没有开过口。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诗诺一踏进依山而建的半月形避难所,立刻低下头大声道歉。话音刚落,村长受宠若惊似的站起身来,惶恐万分的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姐您乃万金之躯,莫要如此,我们受不起的!”一边说着;一面伸手制止了她。“不,这次的事件,说到底是我们的疏忽引起的。村长,真对不起,没想到把你们也给卷进来了。”
“小姐,您没有错,如果没有您在的话,魔界恐怕是要一蹶不振的。我们也不会生活的这么井井有条了,这些都是多亏了小姐您呐!”话音刚落,一众村民,带着无比的憧憬与敬意,连声附和。“嗯......总之,现在外面已经安全了,只是村子被......”诗诺说着说着,又一脸歉疚的低下了头。村子被毁的现在,这些人该何去何从呢?
但很快,她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见她猛地一敲手心,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就迁去王城,暂住在我和爹爹的府邸吧,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命人再给你们选一处舒适的住处的,你们觉得——”不料,她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些人忽然齐刷刷的跪倒在地,激动又颤抖的说:“草民岂敢!”
“......”见他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如坐针毡似的模样,诗诺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犯了难。虽说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们才会有这种反应,不过真的要那么介意吗?最后,她只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明天开始,所有人必须在一天之内迁去王城,这是命令!”
虽然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用这种生硬的,连自己都讨厌的这种施压的方式,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别的办法了。“是......遵命......”听村长这么回答后,诗诺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她便在人群里张望着,目光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她便找到了——那个由自己与姑姑救出来的孩子,此刻正被一位女性,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小姐。”与诗诺的目光交汇,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那种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感觉,像极了一位母亲。“太好了。”诗诺松了口气,心底的大石,终于放下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挤过人群的诗诺,这么问道。“小姐,她叫采依。”
“是吗?真是个好名字呢!咦?等等,她?是女......女孩子吗?!”“对呀,啊......难道您不知道吗?”她话音刚落,只见诗诺像个木偶人似的带着僵硬得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的表情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