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隆隆,又是一支云蒙铁骑冲过。贾天祥冷哼一声,手掌一荡,阿修罗神爪再次迎风祭出,在虚空中一晃,立即乌云滚滚,把这些云蒙骑兵裹入其中。只听得阵阵嗤嗤的攒射声,一匹匹战马嘶鸣着,倒在了地上。
“偃月阵!”
贾天祥轰飞十多匹云蒙铁骑,同时下令道。偃月阵同样是弧线形的排法,在这种弧线切割的铁骑战法中,能将损失将到最少。
战争非常激烈,整个过程中,西平侯和也孙铁木儿就像两位高明的奕手,以天地为棋盘,以士兵为棋子,飞快绞杀。
呜!——
一直到傍晚时分,两人鸣金收兵,各自退去。收纠缠。两人都不是第一次交手,已互相形成默契。
“各营反回,休整!”
当上方的命令传达下来的时侯,贾天祥感觉到,以他的实力,也快要累垮了。
战场是最消耗精力与磨炼意志的地方,贾天祥此刻,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当天夜里,安营扎寨,各自休息。
第二天,东方破晓,双军再次摆开战阵,依旧撕杀。贾天祥全力指挥着三千士卒,不断变幻阵法,同时,自已以阿修罗神爪,配合阵形,全力攻击。
对方的统帅太过厉害,云蒙骑兵或分或合,明明是几十万的铁骑,但因为这种铁骑战法,却给人造成近百万兵力的感觉。凭借着云蒙战马的速度,一个横面上的两个大梁方阵,往往会受到一支云蒙铁骑的同时进攻。
长枪营的士兵死伤率,迅速增加。
贾天祥心中暗暗震惊,这个敌方的统帅,对于云蒙战马的各种特性,已经了如指掌。几十万的云蒙大军,在此人手中,有如最锋利的绞肉机。
呜!——
第二天傍晚,双方再次鸣金收兵。
“林校尉,你知不知道云蒙的统帅是谁?”
到了晚上休整的时侯,贾天祥终于问道。
这个林校尉是个老兵。在边疆征战多年,但这一次,他手下的营,损失惨重,几乎战死一半兵力。反倒是贾天祥率领的新军,损失比他要少得多。
军中最尊敬强者,两天生死配合下来,这位林校尉对贾天祥也产生了一丝好感。
“我在西北从军十年,中间跟随朝廷多位侯爷出征。也和云蒙的各位大将军,贤王,蒙古皇率领过蒙古人交过手。在所有的战争中,我最怕遇到一个人统领云蒙大军。”
“谁?”
“云蒙的大皇子也孙铁木儿。”林校尉回忆了一会儿,眼中露出心悸的神色:“这位蛮夷皇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身兵法。云蒙的铁骑在他手里,能发挥出原来二倍多的杀伤力。每次遇到他统帅的部队,我率领的营,都会损失惨重。”
“也孙铁木儿。”贾天祥心中震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西平侯的营帐中,大梁大皇子和西平侯相对而坐。
“这个也孙铁木儿果然厉害,可惜,不是我中土人士,否则的话,本宫定要把他征辟。有这等俊才在出谋划策,本朝等于多了一名猛将,如虎添翼。”
大皇子萧纲毫不掩饰对于也孙铁木儿的赞赏和喜爱。
“大皇子相差了。我大梁天朝上国,人才无算,昔年此子游学中土,就败在儒家陈文龙之下。”
西平侯喝了口茶,淡然道。
“是他?”
大皇子眼中的掠过一丝精芒,脑海里浮现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陈文龙是颍川陈家的人,而陈家,则是中古诸子百圣中陈子的后裔。这种世家,即便皇室的影响力也是有限。
特别是,陈文龙求学于四大书院中的颍川书院,执掌了天下道德正义之牛耳,若是里面吹出个什么风声,说他品德不佳,说不定,皇帝也要甚至考虑,是不是要改立大皇子了!
“算了,西平侯还是谈谈明天怎么对付那些云蒙人吧。云蒙地形复杂,难得这次云蒙人从山林里冲出,和我们在正面战场上交战。我们要尽量借此机会,损伤他们的元气!”
大皇子萧纲道。
西平侯皱了皱眉:“也孙铁木儿确实厉害。他游学中原,学纳众家所长。加上这些年,他不断和各个王侯交战。兵法谋略,又吸收了我朝各个王侯的特色。现在,除非武圣亲征,否则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有这么厉害?”
大皇子自觉已经够高估也孙铁木儿了,没想到,此人居然比他想像的还厉害。大皇子武道高明,但统兵一道,却远远不如西平侯。西平侯即然这般说,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嗯,此子文武双全。又久经沙场磨砺。这般厉害也不奇怪。——这些天,我们的兵力损失,至少要比他多了一半。”
“那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免战?”
听到这样的伤亡率,大皇子萧纲也吓了一跳。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以兵法谋略著称的西平侯,要是换个人,岂非伤亡更大。
“不行。我们若是免战,那么此子执掌云蒙大军的战果立现。这样一来,从此以后,云蒙的统率很可能就永远确立为也孙铁木儿了。那样的话,对我们大梁朝,必然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西平侯立即否定了大皇子的建议。做为统帅者,往往不仅要考虑战争内的事情,还要考虑更长远的,战争外的事情。
诸王侯中,他之所以能经兵法谋略见长,是因为他比平常人看得更远。而不是仅仅局限在,追求无人可及的统兵能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