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距离千连城南两千多里外的一处山路上,三个人影飞快的向前飞奔着。
林佑一边跑着一边口中骂着宗卓远:“出了千连城,你就像吃了春药一般,这么不要命的赶路,咱们这是发配,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这么急干嘛!”
宗卓远不理他。
说归说,考虑到宗祝杰说宗卓远可能会有危险,林佑倒也不敢大意,发力狂奔,希望尽快到达肃清军中。
按照宗祝杰的说法,肃清军在文庆城外遇到了点麻烦,一直驻扎着,将近一年有余了。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肃清军的军营外。
营门口哨兵拦住三人,宗卓远将宗祝杰给的文书拿了出来。
一人拿过文书,向中军大帐跑去。
不多时,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铠甲,英气逼人的跑了出来。
迎着宗卓远三人,男子大叫道:“七哥,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宗卓远站在军营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来人。
来的正是宗瀚,只见他倒是挺亲热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宗卓远,口中道:“七哥,我娘亲时常提起姨娘,说起姨娘来就掉泪,提起你来也是长吁短叹的,唉!要是我娘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这宗瀚是宗祝杰弟弟的一个妾室所生的孩子,当年他母亲和孤月眉十分要好,而孤月眉离开宗家时已是身怀六甲,宗瀚的母亲也是妾室,平时没少受欺负,所以感同身受,提起孤月眉来就伤心,倒是和宗瀚讲了不少孤月眉的事。
而宗瀚本是庶出,自然觉得宗卓远对口味。
孤月眉从未对宗卓远讲过自己在宗家的遭遇,只是说被人给赶了出来,所以宗卓远一无所知,看着这么亲热的叔伯兄弟,脸上一阵尴尬。
“我说,咱们是不是进去说话!”林佑看着这兄弟情深的一幕,出口道。
“对,对,进去说话!”宗瀚也不管宗卓远愿不愿意,拉着他便向大营走去。
宗卓远虽然一脸无奈,但面色已经柔和了下来。
几人进营说了会儿亲热话,宗瀚安排了三人住处,也就散了。
话说宗卓远从小一个人,孤僻惯了,后来自己母亲收了个哥哥弟弟名分未定的林佑,除了气的自己蛋疼,没其他好处。而这宗瀚和自己亲亲热热的,倒让他感受到了当哥哥的感觉,对宗瀚到也十分的亲近,最起码脸色比对林佑好。
所以他也没隐瞒,将林佑二人不是自己下人的身份告诉了宗瀚。
第二天一早,四人聚在了中军大帐中。
林佑在帐中坐下后便对宗瀚道:“宗瀚,老爷子说你们在这里停留时间不短了,不就是几个山贼吗,你这正规军还对付不了!咱们要快些搞定这些破事,你远哥哥还有大事回去要办呢,不能老在这里待着!”
宗瀚看了一眼宗卓远,冲林佑道:“林大哥,你有所不知,这里一共四窝山贼,人马都不多,可是背后有高人啊!”
林佑一听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此人我们谁也没见过,可是他可不简单,将这四股山贼聚在了一起,共有万人之多。而且此人诡计多端,半年来我们不知上了多少次当,不是粮草被烧,就是辎重被劫,要么就是中了埋伏,这家伙要么火攻,要么水淹!你也知道,我这里修道者不多,加上我才三个,其余的都是普通人,我们一路肃清,打完就走,更本不太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吃了几次亏后,我就退到了这文庆城中,不再出战,一直向家族告急!”宗瀚说道。
林佑闻言一愣:“这么说来此处是个有文化的山贼了,你身经百战,他能让你吃亏,看来精通兵法啊!”
宗瀚不住的点头。
“来,把你们打得几仗都给我说说,让我好好分析分析!”林佑面色正经起来。
遇到这种活,宗卓远和宋群从来不和他抢,乖乖的在一边听着。
宗瀚开始一件件讲起来。
林佑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心中也是暗自心惊。
听宗瀚所讲,此人确实不简单,光是这几仗下来,三十六计用了一多半,而且是相互交叉使用,每一次都是计中计。
不过林佑从中却感受到了三国和春秋的味道。
林佑听宗瀚讲完,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你说这伙人合并后四个山寨随即的驻扎,你每次都扑了个空,而且中埋伏!”
“对!”宗瀚道。
“唉,不把他们以往打尽,此处民众不得安宁啊!可惜了我们这些修为,万人之众,也不是我们应付的了得,看来要老子运用智慧啊!”林佑长叹了口气,扭头冲宗卓远和宋群道:“晚上我们去摸摸他们的老巢!”
“使不得,林大哥!”宗瀚道:“万人之众,你们修为在高,也不好全身而出啊!再说那人狡猾的很……”
林佑一摆手道:“我们不去他们驻扎的山寨,去空山寨看看,而且是悄无声息的去看看!”
几个人都迷惑不解的看着林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