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响亮的雨声中,有响亮的啼哭声,从之前大树横躺之处传来,清晰可闻。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的中年文人运起目力看去,是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原来,在尚未熄灭的火焰、以及大片松树的木质碎片中,正躺着一个婴儿!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的光芒,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中年文士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要知道,新生儿都异常的脆弱,一般像这样连包裹都没有便丢在野外,不出几个小时,便会在这场大雨中被冻死!运气惨一点的话,被动物吃掉,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现在朝廷残暴不仁、民不聊生,野外的狗、狼、狐狸,都吃惯了饿死之人的肉,分外凶悍,不会因为对方是婴儿而下不了口!但是,此时此刻,这个躺在浅浅的土坑中、没有什么遮蔽的婴儿,却显得份外精神,身上不但一点伤势都没有,甚至连雨水低落的痕迹,都见不到多少。
为了逃避粘杆处的追缉,中年文士可是刻意选择了难走的岔道,这方圆十数里内都不存在一户人家,怎么会有一个婴儿躺在这里呢?之前的那道雷击,没有劈到他吗?之前的倾倒的松树,没有砸到他吗?之前自己所轰出的拳劲,没有波及到他吗?这一点,实在是很奇怪……
虽然存在种种疑点,但中年文士终究不是那种铁石心肠、毫无怜悯之意的人,当即,思索了一会儿的他是用眼神示意车夫阿福、让对方走上前去,将那个还在啼哭的婴儿抱了过来。
“大人,是个男孩!也不知谁家这么狠心,将他遗弃。”
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到中年文士眼前,为此,脱下蓑衣的车夫还沾湿了内衬的衣服。
阿福是个孤儿,从小贫苦无依,为了入宫讨口饭食、在一位好心的乞丐指导下,用钝刀自行割掉了男性最重要的东西,但无奈宫廷之事极其腐败,没有足够的贿赂,寻常人等想要进入其中做事,无疑是做梦。若不是得了中年文士收留,他早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正因如此,不可能有后裔的他,对于这种初生的婴儿,有种别样的怜爱心理。就连动作,都十分的轻柔。
“是弟弟吗?”
就在中年文士打算将婴儿接到怀中之时,一个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在他脚旁响起。
他低头瞧去,却看到一个扎着辫子、身穿花衣,十分可爱的小女儿正踮着脚,想看到更高处。
“莹儿,我不是让你待在车上,不要出来吗?”
见此情况,中年文士眉头一皱,沉声呵斥:“现在外面还在下雨,你要是受了凉,染上风寒怎么办?快给我回去!待会儿我一定要罚你再抄三遍千字文!真不听话……”
“莹儿也是好奇发生了什么,瞧她这样子,你不让她看,定会闹别扭的。”
见到小女孩儿那歪着头、十分疑惑的样子,中年妇人的脸上,不禁带上了一丝慈爱的笑意,不顾自己肩膀被大片淋湿,是将身体和油纸伞向女儿靠拢,为她遮风挡雨。
“唉,你这样,迟早把莹儿给宠坏了……”
在中年妇人的劝慰之下,中年文士虽有不满,但也任由自己的女儿站在这里了。
“是弟弟吗?”
看到放低了身子的阿福怀中,那个不再啼哭、安静下来的婴儿,小女孩的大眼睛眨了眨。
她好奇的盯着婴儿的眼睛,而婴儿也似乎有所察觉,将头微微偏斜了一点。
在滴滴答答的密集雨声中,两个孩子,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对视着……
小女孩只感觉对方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异样的魔力,好似漩涡,将自己吸引了进去……
“妈妈,我想睡觉……”
这几秒,小女孩儿只感觉很漫长。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皮已经沉重的睁不开了,整个人困的不行。
当即,她扯了扯母亲的衣服,示意她将自己抱回马车上,
之前,小女孩儿是偷偷从上面翻下来的,现在没有踏脚处,她一个人不可能爬的上去。
“都和你说过不要随便出来了,这下生病了吧?”
看到女儿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中年文士叹了一口气,是让夫人抱她回去睡觉。
而勉强恢复了几分气力的他,则是从车夫阿福的怀中结果了婴儿,细细观察起来。
“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缺陷、或者生病的痕迹……”
“似乎是刚刚生产出来的,先天一气都还未散去……”
“好坚韧的筋骨,双目亦是有神,若他习武,天份当胜过天下九成九的武者……”
“现在的他看着我,不哭也不闹,难道说,之前的啼哭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吗?”
“好聪明的孩子,居然懂得我的意思,会主动翻身,让我为他检查根骨资质……”
越是摸骨检查,中年文士越是吃惊。要知道,这个婴儿的身体条件实在是太好了,精神方便也不像是有问题,如果放在江湖上,可是那种各大门派都会争抢的极品传人!这是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渐渐地,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孩子,无论怎么看,日后都肯定是人中龙凤,非寻常人等,怎么会被人遗弃在这种荒郊野外呢?如果不是我恰好从这里经过,他恐怕活不过今晚啊……到底是哪家的父母,如此狠心,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说实话,中年文士真的很不解。
但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也容不得他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我这次受了李怜英的‘紫气东来’一掌,今后怕是再难有后裔……”
中年文士摸了摸长须:“这个孩子既然已被亲生父母所抛弃,成了孤儿,我正好收养他为义子,以作传人。凭他那资质,今后当可将我‘金钟门’发扬光大……而莹儿与他年龄差距也不大,从小培养的话,长大了正好成亲,延续我石家的血脉!嘿嘿,这个主意,妙啊!”
“今后,你便是我石坚的儿子了!”
看着怀中不哭不闹,镇定到异常的婴儿,中年文士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松下所出、当大展宏图,你便叫石松宏吧……”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空之中,又是一声霹雳!
“好好好!看来,就连老天爷也认为,你该叫这个名字啊!”
哈哈大笑一声,擦去嘴角的鲜血,石坚转头对阿福道:“走,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好的,大人!”
点了点头,阿福重新坐到了驾车位上。
而抱着婴儿的石坚也回到了车厢之中,让夫人帮他换绷带和上药、以避免伤势恶化。
随着车轮和路面碾轧的响动在雨声中传开,马车又继续赶路,朝着佛州而去……
任谁都未曾想到,十多年后,会有点点火星、就此燎原!
(PS:尝试下漫画式的写法,大家看时,可曾有画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