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暗器,一则攻其面,一则攻其背,实难防守。
端木山双掌齐出,快如闪电,连续击落三枚花瓣,右手转过身后,左手在胸前再次击飞一枚花瓣,剩下一枚凿凿实实的钉在左半身肋骨上,右手在身后颈部处已经抵住那枚水中月,只是水中月已经穿过端木山坚硬手掌。水中月并非是接住,而是料定其定会攻后颈,便在最后关头伸手护住后颈,再使内力强行拦住。
宋香脂这一套暗器确实厉害,只是可惜端木山中了两枚,也只能算得上轻伤,离暗器该有的出手即死还差的很远。宋香脂显然低估了端木山,此时不得不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星月生辉,来做最后一搏。便停住脚步,伸手在臂膀处拿出一只长方体的铁盒,双手紧握下端,拇指按动,只见那铁盒如绽放的花蕾,无数镜花水月伸出了锋利的尖角。星月生辉的中间是极为密集的镜中花,寒光四射。刚才宋香脂只是用了一对镜花水月便伤了端木山,现在却有着数不清的镜花水月,端木山必死无疑。
此时的端木山仍然保持着那看到人那种痴痴的笑容,完全没有一丝的惧色。端木山又用起了传音术,对宋香脂说:“吕木然没死,只是被我打得昏死过去,没有大碍,我怀中有一封书信是给你夫妻二人的。门口那两位是东陵王派来的监事,专门监管我们这些在江湖之人。他们不会出手,看我们败了便会退去。今日我不得不使出这样的计谋来逐个比试,因为半山腰和九门镖局附近都有东陵王收揽的江湖好手埋伏,若不用此计,天绝山只怕真的要灭满门了。圣玄教极重信用,看到吕木然已死,定会撤走,不会为难你们。今日能死在让我牵挂一生,魂牵梦绕的百手娇龙手中,也是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再无他求。”
端木山用的是秘术,面目仍然保持着痴笑,嘴巴不动,双眼看着宋香脂,就如看着最珍视的宝贝。
宋香脂听了这话,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双眼紧闭,扣动星月生辉的扳机,刹那间,无数镜花水月似暴雨般撒在端木山身上。端木山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像是接受了此生最好的礼物,轰然倒地。
宋香脂见端木山倒下,转身看向大门,发现那两位东陵王监事已经离去。宋香脂对着天绝山众人说:“魔教的人都已死了,门口那两位也不知去向。”
众人听了,快步跑向吕木然近前,宋香脂小声说:“老头子假死,你们看看侯晓和邓瑞虎。”
陆云离快步去看侯晓,只见侯晓如真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不动,脖子上还有血迹。细细观察才能发觉长时间才有着一次羸弱的呼吸,陆云离再去看邓瑞虎,只见他左手尽失,喉咙处已被割开,鲜血淌满一地,早已经没了气息。
陆云离双手紧紧抓这邓瑞虎残缺的手,放声大哭。夏高齐在一旁没哭出声,也是任其眼泪顺着面颊向下流,被寒风吹干。
宋香脂对众人说道:“我们先抬着吕木然,侯晓,邓瑞虎进屋,汤包和我给他俩疗伤,夏高齐,吕寒,陆云离,你们打扫院中,把黑青双锏和虎头刀,避光遮云刀收集回来。然后到山腰看看虎豹什么情况,快速回来汇报。若是遇到魔教的人,立刻避让撤回。”
宋香脂安排完,伸手在端木山身上摸索,在腋下处找到一封信,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对折揣进袖口。众人先进了屋,宋香脂知道吕木然并无性命之忧,又看了侯晓,只是吃过龟息丹而昏迷,脖子上的血迹也无大碍。宋香脂暗器使得厉害,治病救人也是和名师学过多年,汤包也传承了宋香脂的暗器和医术,二人先为侯晓包扎颈部伤口,喂下解药。又去给吕木然右臂筋骨回位,左臂断骨相接,以木板固定。
夏高齐,陆云离,吕寒三人在院中收散落兵器之时,只见一人在空中落入院中。陆云离只看到一个高大黑影,腰间悬着两把剑,一把剑身七色,另一把剑身淡蓝。这黑影不紧不慢,弯腰拾起五花龙鳞鞭和游龙软剑,用余光瞟了一眼陆云离身后背着的墨心。待要陆云离上前询问,这黑影一跃空中,如鬼魅一般消失。陆云离站在原地发呆,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还是太过疲倦而生出的幻觉。若是真人,这样的轻功实在太过诡异。再看吕寒和夏高齐二人似乎完全没有发觉。陆云离自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出现幻觉,也就没再多想。
夏高齐手中拿着侯晓的避光遮云刀和邓瑞虎的虎头刀,吕寒拿着吕木然的黑青双锏,二人看陆云离在原地发呆,以为他是被刚才的阵仗吓得惊魂未定,也没询问,二人一同回屋送还兵刃,叫上陆云离去山腰看看虎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