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情妖姬兀自不信,嘴里道:“好,好得很,必是他不想见我,特意叮嘱于你,不许你将他的藏身之地外泄于人。这么说来,你这一身武功,便该是他亲手传授,是也不是?”
萧影摇了摇头,道:“前辈误会了,我的武功,源于李飞烟前辈,实非吕真人所传。”
幽情妖姬怒道:“你这小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李飞烟葬身悬崖,如今算来已有百余年,现下却来诓我,你当老娘是三岁毛孩么?”说完挥绫直朝萧影缭来。
萧影知对方功力大进,不敢懈怠,凝神全力与战。果然幽情妖姬的功力之中,绵中有刚,刚中有绵,与天山之战相比,进益当真不可以道里计,越斗越处下风。
到得分际,萧影掌底破绽大露,幽情妖姬本可趁隙而入,在他胸口拍上一掌,可她偏偏视而不见,并未借机下此杀手。只见她面色温和,全无杀意,一脸如痴如醉的神情。
萧影见状,大惑不解,想来她因悲怒过度,竟至发了疯,心中惊疑不定。
他却哪里想到,幽情妖姬一生痴恋吕洞宾如狂,现下又在心里认定,萧影一身武功,系出吕洞宾,未免睹“武”思人,不能与心上人谋面,便是得与他亲传的武功多对上一招半式,亦觉心中甜蜜畅快。是以只当在切磋武功,哪舍得下手杀害身怀吕洞宾武功绝学之人。
萧影本不愿与她过招,只想及早救姐姐出来。这时见幽情妖姬面目奇丑,神态却忸怩献媚,看在眼里,只觉浑身上下,便都不自在,当即道:“前辈武功果真了得,晚辈自愧不是敌手。”
说着且战且退,闪身拉了白若雪,便要护着她与珠荷二女一同撤离。
幽情妖姬入了状态,越斗越欢,对方竟是吕洞宾,抑或萧影,这时亦真亦幻,实难分辨清楚,全副身心,只当与吕洞宾缠绵恋斗,心里说不出的逍遥快活。
此刻她见对方酣斗之际,分手去拉身旁一个少女,这少女宛然便是当年的情敌残月,不觉心下大怒,大叫一声,奋起平生之力,身子如同幻影流风般,直朝二人扑去。
幽情妖姬这下一扑之势,凝聚了一生心里积郁的妒怒与愤懑,凌厉已极,实难抵挡,兼之萧影决计想不到对方眼里瞧出幻觉,给她攻了个猝不及防。
她右手五指箕张,劲风扑扑,犹如铁爪般朝萧影左臂抓落。
萧影当此情形,哪由多想,自然而然脱开拉住白若雪的左手,右掌回力拍向对方右手肘。
幽情妖姬变爪为掌,砰然一声响,右手接下萧影这一掌,左手一探一拉,已将白若雪抢了过来。
萧影大惊失色,心想白若雪系残月徒孙,幽情妖姬恨残月入骨,她落入她手中,还有命在么?大急之下回身去夺,这时幽情妖姬已从幻境中清醒,挟持着白若雪,飘身退开数丈,立足站稳,瞧瞧白若雪,又看看萧影,一脸失望之色。
萧影不敢硬夺,以言语相激道:“前辈武艺卓绝,实乃绝世高人,今日却来劫持一个小辈女流,是何道理?这事传扬出去,为世人所笑,那也罢了,倘若传进吕洞宾吕真人耳中去,他定也要嗤之以鼻,笑你为老不尊!”
幽情妖姬并不来理会他嘴里所说的世俗眼光,冲口便问:“吕大哥果真尚在人间?”
萧影道:“吕真人是否尚在人间,这事不得而知,只是……”
幽情妖姬急道:“只是什么?哈哈,你小子既已说漏了嘴,休要再相隐瞒。今日若不说出吕大哥的下落,你这位如花似玉的白姑娘,可是要命丧悬崖啦。白姑娘冒天下之大不韪,宁愿给世人唾骂,也要与你这个杀师大仇一路相随,她对你的一片痴情,可表天地。我知道,你舍得下姐姐的性命,这白妞儿的性命,却万万难以舍却,否则你也不会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几次三番又救她性命。”
白若雪闻言心下一惊,疑问道:“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她一直在心里认定,自己四位师叔之死,系出萧影之手,那日看了朱瑶的一封来信,心中更确信了十分。可萧影却于癫狂之际,仍然矢口否认此事,她又在心里想,这事多半不是萧影所为。可毕竟一无证据加以佐证,心中这个疑团终是难解。
这时听见“莫须有的罪名”这几个字,顿觉这些字眼,定然与天山派的杀师大仇有关,便即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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