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才老脸微红,吱吱唔唔半天,才算将他姐姐与李鹤轩的过节交代清楚。
陈九本就心大,把手一挥道:“怕他个鸟,大不了以后少出门便是,京城这么大,哪那么容易就碰到了。德才兄,这是哪儿啊?”
“哦,这里便是我们办公的地方。”
鬼脑来之前做过一番功夫,问道:“几环?”
武德才不无自豪的道:“二环部衙区,太子殿下对我姐夫相当重视,特意为他求了这个宅子。”
众人闻听这里竟是天下闻名的部衙区,立刻兴奋起来。
大头问道:“听说这里掉块瓦片随便砸到一个人都是二品大员,是真的吗?”
武德才白了他一眼,道:“哪那么多二品,我是二品吗,不也进来了?不过这里公干的最低也是五品,搞不好你在路边撞到一老头就是位公爵,所以到了这儿多大的官也不敢张扬。这次是我有金牌在身,下次你们就进不来了。”
还是历章比较老成,问武德才道:“张司首可在?”
“姐夫晚上不住在这,我是看你们没地方去才把你们领到这里,等明天姐夫来了再让他安排。”
这个宅子在外面看不起眼,连个牌子都没挂,里面空间可不小,足足有三进,每进都有十多间房,这在寸土寸金的长安二环实属不易。
武德才把他们领到了最后一进,找几间房把他们安顿下来,又安排厨房做了点吃的,众人随便吃了几口,坐两天飞舟也着实累了,匆匆睡下不提。
单说李鹤轩二人,飞离起降场后,长孙征明一拳打在操作台上,道:“我要弄死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对长孙征明说那种话。
李鹤轩心里暗喜,他知道长孙征明说的是那个开着“宝驹”的土豹子,不过一样,那小子八成是张君鹤的人,到最后肯定会烧到张身上,就算烧不到,自己不会加把火吗?长孙家可不是自己这个破落的皇亲可比,如果张君鹤惹到他,嘿嘿。
“征明兄别急,一个乡下佬而已,有的是机会。那房老头在都察院可是有名的六亲不认,今天既然让他见到便不适合再动手脚,算那小子走运,让他多蹦达两天。”
“你去给我查查,这小子什么来头,来这干嘛,落脚在哪,我要明天就弄清他的根脚。”
“征明兄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查。”
李鹤轩暗道:“张君鹤啊张君鹤,你准备好迎接我为你准备的大礼了吗?”
第二日天刚亮,陈九等人便被武德才叫起来,梳洗过后吃过早饭,坐在房中等候,不到七时有人来通报,张君鹤召见陈九。
陈九随那人来到二进主厅,迎面见一人端坐在桌子后面,三十岁左右,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陈九知道,这便是自己今后的顶头上司张君鹤了。
“学生陈九,拜见张司首!”陈九是张君鹤钦点提拔上来的人,也可算张君鹤的半个学生,官场上对门人弟子极为看重,陈九来时就和鬼脑他们商量过,这个称呼即亲近又不失礼数,不着痕迹便可拉近距离。
张君鹤微微一愣,暗想这年轻后生倒是有点小聪明,当下哈哈一笑,从桌子后走出,虚扶他一下说道:“起来吧,既然你自称学生,我便做一回老师,只是我树敌颇多,做我的门下可需要点勇气,你还愿叫我老师吗——东洲虎胆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