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竟然还是一座卫城的城主,为何早不明说,害得老朽心里还有些不踏实。[燃^文^书库][]看来苏家对道友颇为关照,寻常修士哪会有这种机遇,可道友为何对苏家并不上紧,莫非是有什么不满?”慕容哲一脸费解地说道。
“不是,只是在下心里没底。苏家看似为在下指了一条路,却是迷雾重重,看不清这条路到底通向何方,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在下,没有片刻心安,如何又能让在下心生亲近之意,甚至为此事求上门去。”方言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哼,这些大家族就喜欢故弄玄虚,变来变去也就是这套老掉牙的东西,仿佛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可以将任何人玩弄于股掌。殊不知这天底下真正有本事的修士,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一套,这些大家族也太傲慢了些,老朽同样看不惯。”
说完慕容哲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刻画了一份保书,又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灵息,然后就递给方言。
方言接过玉简,郑重地向慕容哲躬身施礼,说道:“多谢道友保举之恩,此情方言绝不敢忘。在下在此立誓,入宗之后一定遵守门规,绝不让道友被牵连,受这等无妄之灾……”
“万万不可,修士立誓,感天动地,道友岂可为老朽随意立下重誓,这一点方道友千万记住。若是道友想在仙途之上走得更远,誓言这种东西切不可轻出,天人交感玄而又玄,道友的心思老朽知道就行,否则好心办了坏事。”慕容哲急忙劝阻,而且一再叮嘱方言切不可随意发誓,让方言心里一阵感佩。
“既如此,就多谢道友,他日方言必有以报。哦,在下还有一事相问……算了。还是不问了。”方言忽然想起纪明他们,本想问问这份保书可以推荐几人,后来一想还是说不出口,非亲非故就为自己作保,已经殊为难得。
“到底什么事,老朽最不喜这般吞吞吐吐的,道友有事尽管说就是。难道还信不过老朽不成?”
“这个,好吧。在下还有两位朋友,他们也想加入外宗,不知这份保书能否将他们一起带入宗门。若是不行就算了,毕竟他们二人道友连面都没有见过。”方言有些汗颜,这件事自己都觉得太过分,有些难以启齿。
“这有何难,老朽重写一份就是,将那两人的名字说来。反正为一人作保也是保,三人也是一样。若是道友三人争气,说不定青元宗还能给些奖赏,嘿嘿。不过老朽的名额就用完了,以后别人求上门来也没用。”
慕容哲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问方言索要了纪明二人的名字,重新刻画了一枚玉简,一脸轻松地交到方言手上。接过玉简。方言觉得沉甸甸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慕容哲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快去吧,老朽还要参悟法术,就不送了。”
方言默然无语。转身给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从房间里退出来。走在路上,方言心绪难平,以前他对九原城印象很差,总觉得这里的修士太过功利,为人做事没有原则,谁知却有慕容哲这般高义的修士。对他根本不求回报,与流云子都有一比。
想到这里,他又忆起在离火门时的点点滴滴,尤其是流云子这名亦师亦友的长者。也不知这场大劫他是否挺过来了,烈阳城的情况虽然在他看来并不乐观,可流云子是筑基期修士,想来比大多数人的机会要多不少。
一路恍惚之间,方言叫了辆兽车直奔回春阁,好容易来趟仙城肯定要去看看她,否则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是旧债,也是情债,刚才又欠下一笔新债,却是一笔人情债,以后有得方言偿还。
过段时间他将要离开这里前往青元宗,以后也不知是否还能做这个城主,要看加入的这个外宗门规如何。有可能他会就此离开九原城,想要来一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方便,方言忽然想起该如何向钟灵玉分说。
见面之时,方言尽量和缓地说出了这件事,钟灵玉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甚至假作欣喜地向他道贺,可在她极尽温柔地对待方言背后,还是让方言觉察到她内心深深的失落。只在她住处逗留了两天,就被钟灵玉赶了出来,催促他尽快前往青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