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对顾桥道:“谢谢你,姑娘,麻烦你,顾老乡,把他埋了吧。”顾桥道:“您放心!”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曲向农看着顾桥和滕红英的动容,发觉竟有些盼望瞎子对自己也说点什么,同时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其实主动权一直在瞎子手里,这满客栈的人到最后剩下三方势力,都在瞎子的掌握中。
“你伤势如何?”瞎子问,曲向农忙道:“啊,没大碍。”瞎子默了会道:“其实我们在做一样的事。”曲向农一愣,瞎子为了太子不成为突厥的质子,献出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追随延庆帝的长子准王,要助他成为太子,是以等在客栈要杀他父子二人,他们支持的是不同的阵营,哪里一样了?
曲向农自觉不会被轻易蛊惑,他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取这对父子的人头,但此刻莫名地下不去手,想要说点什么,又赫然想起准王派他来时说的话:“此次任务非同小可,众人间唯你杀伐决断,务必不要掉以轻心,那人是天下最难测之人……”曲向农脑中转过无数念头,猛地朝瞎子挥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然沾者即死,方才曲向农已露过这化尸掌的奇诡可怖,却见一青一红两个人影冲上前去,顾桥使两把弯刀直取曲向农头颅,滕红英两把奇情双锏直劈曲向农出掌的手臂。这与顾桥和曲向农攻屠三不同,顾桥与滕红英传音术交流,二人同心救人。曲向农似早已料到,他手臂蓦地一转,身体下沉,避过顾桥的双刀,手掌拍向滕红英胸口。顾桥腾身去势已老,只能错身而过,滕红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后弹开,身子委顿倒地,顾桥从后一把抱住,滕红英噗出一口鲜血却道:“我没事。”然后急着从怀中掏出玄狐,玄狐已被曲向农的掌力打死,滕红英禁不住流泪。她因着顾桥生玄狐的气,还用出让玄狐玉石俱焚的法子,可如今玄狐竟是救了她。
曲向农看到这一幕,面如修罗,运气转身再次朝瞎子挥掌,顾桥再救已是不及,只见一个灰白人影飞身挡在瞎子面前,接住曲向农的化尸掌,白色的劲气蓬勃而出,一带一抖,曲向农腾空坠地,半天才爬起来,半边胳臂已被废,他圆睁二目瞪着面前的人道:“老、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