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楼已忍不住在问:“你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黑衣人没有说话,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第五小楼问的不是他,他也看不见第五小楼的人。
他也的确看不见第五小楼的人,那柄不足三尺的短剑就已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短剑在第五小楼手里。
“这是什么剑?”黑衣人在问,眼睛却依旧凝视着她手中的短剑。
任何见识过阿吉剑的人都是这种眼神,第五小楼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是在想些什么,她也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将剑入鞘,淡淡道:“只不过是杀人的剑。”
黑衣人没有回答,略微抬起头看着第五小楼,他的目光已恢复冷静。
第五小楼又道:“你又是什么人?”
“也只不过是杀人的人。”黑衣人嘴角稍稍咧起,好像是在笑,又似是不知该如何去笑。
第五小楼忽然挑眉,质问道:“信鸽就是你杀的?”
“我没有杀他。”黑衣人嘴角咧的更高,目中却没有丝毫笑意:“而且,他也没有死。”
第五小楼瞪大眼睛,立刻道:“他没死?”
她又看向信鸽躺下去的方向,长廊的尽头,信鸽躺下去的身子忽然躬起了身大声的咳嗽,仿佛就是在回应她这句话。
黑衣人也在看着信鸽,道:“我只收了一份钱,当然不会去杀两个人。”
第五小楼道:“只收了杀我的钱?”
黑衣人沉默,沉默通常就意味着默认。
这时候,两人都看见了远处一连串的灯火闪动,夜巡的鹰似是将要归巢。
黑衣人显然待不下去了,他立刻纵身跃起,几个起落间就已飞出高墙院落,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你要是再不去救他,我就得收两份的钱了。”
第五小楼也立刻提步掠出,落在信鸽身边。
信鸽的脸是死灰色的,他大声咳嗽,又在咳嗽的间隙中小声说着什么。
第五小楼看着信鸽,心里已有些内疚,信鸽是因她受的伤,而她此时就只能呆呆的站在信鸽身边看着,帮不上任何忙。
若是外伤,她还记得些急救的知识能稍稍包扎一下,可是这中毒她是真的不知该从何下手。
就在她想要回身去喊人的时候,信鸽忽然喊住了她,声音虽不大,她依旧听的非常清楚,好像是在说着“连城”二字。
这件事莫非与连城有关?
第五小楼吃了一惊,不禁凑过去,轻声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一些真相?”
信鸽咬着牙点点头。
第五小楼心中一动,她的人已靠的更近。
回答她的却是一道剑光!
剑锋薄而短,剑光是蓝色的,是一种接近于惨碧色的蓝色。
剑上显然有毒!
这一剑又快又狠,而且正是在第五小楼放松警惕的时候看准了她的弱点才下的手。
她根本没有看见这柄剑,也根本不会想到信鸽为会对她下手。
刹那间,剑光就已刺入她的右肩,剑尖在她肩后露出,一连串的血珠顺着剑尖不停滴落。
两人距离太近,那人的出手又太快,第五小楼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右手忽然失去了知觉,紧接着全身都已失去了知觉。
第五小楼咬着牙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这时候仿佛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毒素这时候已影响到大脑,眼皮越来越不受控制,她踉跄着退后几步,最终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她刚倒下去就被人塞进了漆黑的麻袋。
那“信鸽”此时已卸去了易容,露出一张第五小楼完全不认识的面容,而另一个拎着麻袋的正是刚才逃走的黑衣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