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的血已滴干。
第五小楼转过身,背对着李页火,脸已胀红。
李页火眼睛瞪得更大,讷讷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很久,才深吸了口气,道:“小楼......”
他好像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称呼上的改变。
第五小楼却更无法接受这个称呼。
她无奈扶住额头,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我,何况我还有更多问题想问你。我看这里人多口杂,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李页火缓缓点了点头,仿佛在这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司空忌酒忽然走近,微笑道:“你们俩好像认识?”
李页火冷冷瞧着他,冷冷道:“我俩何止是认识这么简单?但你呢?你又是什么人?”
司空忌酒道:“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李页火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跟她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也得变成没关系!”
司空忌酒道:“我跟她的关系,又跟你扯上了什么关系?”
李页火道:“她的事,现在就是我的事。”
司空忌酒想了想,道:“我好像还记得,她刚才是不是一直在躲着你,不想见你?”
李页火道:“毕竟你一直傻坐在她身边,她一定是怕我误会,才想办法躲着我的。”
第五小楼有些吃惊。
本以为要很费劲才能解释清楚的事情,没想到李页火竟一眼看透,倒也让她少废了些解释的口水。
司空忌酒又微笑道:“你好像很了解她?”
李页火冷笑道:“我跟她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才认识她多久?”
一天,好像还不够一天。
司空忌酒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不想回答,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第五小楼,目光显得有些闪烁。
他们本就不对付,一句话都嫌多。
气氛已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俩还有脸继续对视,第五小楼也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周围人好奇又带着意味深长笑意的目光,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来回窥视,时不时低声议论,时不时捂嘴浅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们全都想到哪去了。
第五小楼先将李页火拉到身后,才面对着司空忌酒,讪笑两声,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有点事情必须要跟他单独聊聊。”她将身上的绒毛大氅褪下塞到司空忌酒怀里,才抱拳躬身,“衣服就先还给你,多谢你带我找到一块玉牌,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
她说到玉牌的时候,朝着应乘风睡觉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原本有应乘风躺着的位置已没有了人,连窗户也是开着的。
她顿了顿,迟疑道:“应乘风怎么不见了?”
李页火道:“兴许是先走了,他轻功本就是一绝,能在无声息中离开也不是什么意外。”
司空忌酒却皱了皱眉头,走到窗户旁,向外眺望。
窗外只有一片黑暗。
李页火道:“这里的事有苏兄搭理,我们还是先走吧。”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拉着第五小楼的肩膀,又软又滑,仿佛还带着一丝清香,衣服上留下的香味。
第五小楼看似不经意的向前走了两步,让李页火的手在她肩上滑落,才舒了口气,随口道:“你知不知道赵惊涛的玉牌藏在哪了?”
李页火道:“先走吧,我待会让师弟们收拾一下,有苏兄看着你也不必担心会丢掉。”
第五小楼诧异道:“可是,我杀了你朋友,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李页火淡淡道:“他死是因为技不如人又不长脑子,死在你手里倒也死得不算太冤。”
第五小楼默然点头,说不出话了。
屋子里已燃起新灯。
第五小楼披着件宽大的衣袍,在洗剑,仿佛在洗手,她的剑在灯光下看起来寒光四溢。
剑,是滴血不沾的宝剑,可她每次杀完人后都要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