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和面带轻蔑,冷哼两声,道:“你那些鬼蜮计量骗得了仪琳师妹可骗不了我。仪琳师妹貌美如花,天下哪个男儿见了不动心?你若不想娶她,又为何让他爹爹上山与师父商议婚约?你现在所作所为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你不仅是个登徒子,更是个卑鄙小人。”
岳兴气急而笑,大笑声经久不绝,过了许久,这才面冷如铁对定逸说道:“师太,这就是你门下的高徒,不仅出口伤人,更是是非不分,果然了得的很。”
定逸自认理亏,被岳兴挤兑了一番,早已怒极,只是不便发作。此刻听他话语嘲讽,当下冷冷说道:“你虽然好意而来,但仪和却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实则不算奇怪,而且你的言行未必便是恰当,你所定计策于仪琳清誉大有违碍,说你登徒子未必合适,但说你孟浪行事不周,则绝不为过。”
岳兴哈哈大笑,这老尼姑明知自己来意,此番纷争错在她的门下,但她却极为护短,竟然避重就轻,将问题又扯到自己身上,当下大笑着说道:“女人的嘴实在是世间一大利器,我只能甘拜下风。不过我被冤枉至斯,可不能心平气和。既然嘴上说不过,那就用剑来说吧。”
岳兴虽然大笑,但话语森冷,显然动了真火。定逸一愣之下,心底暗怪自己:“少年人火气大,吃不得亏,更何况此事原本是我方理亏,原本给他道个歉说了开也就无事,但是我……哎,此刻他要动手,我若再让仪和道歉,日后世人不免会说:‘恒山派是怕了华山派,不敢与华山少侠动手,只能低头道歉。’可若真要动手,未免有伤两派和气。”
当下便道:“岳少侠,贵我两派向来同气连枝,妄动干戈有伤同道之情,实则大可不必。”定逸性子刚硬,争强好胜。若在平时岳兴出言挑战,她定会派遣门下得意弟子应战,但此时她却不愿再起纷争。
岳兴心中堵着一口气,哪肯善罢甘休,当下冷声道:“我岳兴可未拜入华山门下,与你恒山派也没有那劳什子的同道之情。而且在下这也不是什么妄动干戈,而是在为我的清白与名誉而战。”说完长剑一震,挑衅地看向仪和。
仪和早就恨不得出手教训岳兴,见他看向自己,顿时一把抽出宝剑,叫道:“要打就打,贫尼还怕你不成?”
定逸长眉紧蹙,想要制止两人争斗,但转念间想到:“姓岳的内功甚浅,应当不是仪和对手。等仪和将他败于剑下,我再命仪和向他赔礼,到时这桩纠纷自然可以化解。”于是并未出言阻止。
仪和是定逸座下大弟子,修行日久,功力不俗,虽然资质有限,未能传得定逸的衣钵,但一身修为非同小可,实在要远胜岳兴。仪和不知岳兴深浅,凝神待战,没有丝毫轻视,在她想来,岳兴既然敢上恒山来滋事,定然有所依仗。、
岳兴却知道自己的修为定然比不过仪和,但大丈夫活着就要快意恩仇,此时他胸中烦闷淤积,被恒山冤枉指责,惟有仗剑发泄一番、维护自己的尊严才可,至于胜负倒在其次。
这时不戒和尚忽然说话,道:“小子这个大尼姑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内力要比你深厚许多,你可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不要逞强,你要是被她一剑宰了,我上哪再找一个来给琳儿做夫婿?”
定逸长眉一抖,她虽对仪和有信心,但比武较技若非差距太大,谁也不敢说稳操胜券,心中毕竟仍有些担心。不过此刻不戒和尚这么说,倒是让她彻底放下心来,这个和尚内力高深,她是极为佩服的。而且听他之前在山上所说的话,之前也与岳兴动过手,算是对岳兴知根知底。既然不戒这般说了,想来仪和的胜算就算没有十成,也定有九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