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当头棒喝固然让岳兴脸色骤然变冷,其余一众弟子也不免面面相觑,暗自奇怪岳兴在外犯了什么错,竟让师傅这般震怒。
宁中则只知道定逸有书信递来,具体什么内容却不知。自打与岳不群成亲后,她虽然仍时常行走江湖,但更多的精力却放在了相夫教子上,于这等门派间的交流全部由岳不群决断。
心忧这父子俩闹得不可开交,顿时拉了拉岳不群的衣袖,眼神示意他稍后再说。
岳不群不好拂了宁中则的面子,冷哼一声,余光瞥见岳兴面带冷笑,满脸不屑,顿时怒不可竭,衣袖一摆,震开宁中则的手,指着岳兴道:“你有胆量在恒山上肆无忌惮,怎地此刻却不敢说一句话了吗?”
岳兴扒开身前的人,直面岳不群,昂然道:“你金口认定我丢了华山的脸,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岳不群气急,双拳握紧,不过他涵养极好,深吸一口气反而沉稳下来,沉声道:“听你这话,似乎我冤枉了你似的?”
岳兴面色冷淡,看都不看岳不群,道:“我可不敢,我都不知道你哪里对我不满,认为我丢了华山的脸了,哪里说得上冤枉不冤枉?”
岳不群被噎住,哼哼两声后,森冷道:“你与恒山派仪琳师侄的父亲商议假意迎娶仪琳师侄,好探知她母亲的下落,可有此事?”
岳兴点头,似乎没什么兴致,淡淡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岳不群忽然怒斥:“恒山派是佛门清净之地,你虽好意助人,却用这样下作的法子,难道你就不能换个别的方法了吗?”
岳兴也是大怒,梗着脖子,瞪着岳不群问道:“这个方法怎么就下作了?仪琳的妈妈抛夫弃女十多年,心如铁石,不用这个法子还有什么法子能够引她出来?”
“那你想没想过仪琳师侄一个佛门子弟,若与你谈婚论嫁,即便是假的,若是传了出去,对她的名誉,对恒山派的清名都多大的损碍?”岳不群声音低沉,怒火隐而不发,质问道。
岳兴面上再次露出不屑,瞥了岳不群一眼,道:“杞人忧天,这件事只有我、恒山派诸人以及不戒夫妇知晓,我自是不会说出去,恒山派更不可能吐露半分,难不成不戒和尚还会四处败坏她女儿及女儿师门的清誉不成?”话音至此,岳兴心中却不敢肯定,想起不戒和尚那奇葩的性子,没准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不过岳不群对不戒和尚可不了解,依常理而言,为人父母的绝不会做出这样让女儿名声受损的事的。
果然,岳不群无言,稍作沉默后,接着道:“好,此事先揭过不提。你又为何对定逸师太出言不逊,大为不敬?”岳不群此时语气比之前更为严厉,武林中人讲究尊师重道,不敬师长实在是大罪。
华山门徒此时看向岳兴的目光已经万分诡异,与恒山派的尼姑谈婚论嫁,对名重江湖的定逸大为不敬,这些可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岳兴下山一个月的时间,竟然闯了这么多祸,实在让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