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面色大喜,这些年来她儿女双全,夫妻美满,已算的上十分称心,唯一让她操心之处就是丈夫与儿子关系不善,任她想尽办法也难以改变。此刻忽然听到岳兴主动去见岳不群,并与他商议事情,顿时绽放笑颜,激动地说道:“好,好。你爹现在应该在后山之中练功,你自己去寻他吧。”她不欲打扰这父子俩的相处,当下拉着岳灵珊远远离去。
岳兴立在原处怔了怔,心中莫名的有些发慌,自嘲一笑后径自取了两瓶美酒,朝着后山而去。
这几年来左冷禅野心显露无疑,岳不群压力更重,练功十分勤快,但怎奈紫霞神功几乎毫无精进,剑法虽有长进,但自忖也决计胜不过左冷禅,时常忧心如焚。
岳兴步入后山,运功收敛气息,浑身如同融入四周环境,远远地见到岳不群手持长剑正在练剑,过了一会儿后又仗剑挺立,面有疑惑之色,又过了一会儿,竟又坐下练气,脸上蒙上一层紫气。
过了许久,岳不群收功起身,岳兴故意发出一声咳嗽声,朝着岳不群走去。
“兴儿?你不是在思过崖上练功吗?怎会到此?”岳不群见了岳兴,脸上一抹喜色一闪而逝,变地严肃刻板,不解地问了句。
岳兴也不解释,手中的酒瓶一抛,仍向岳不群。岳不群抄手接住,一股酒香钻入鼻孔,顿时脸色一沉。他虽是江湖大豪,但平素却不怎饮酒,更喜爱茶水。当下见岳兴持酒而来,心中颇为不悦,不过父子俩关系原本就十分不睦,此刻也不愿为了些许无关紧要的小事争执,当下将酒瓶搁在一边,问道:“你来此处有什么事吗?”
岳兴但笑不语,轻轻呷了一口酒,慢步朝着岳不群走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要派劳德诺前往福建?”
岳不群一怔,旋即微微颔首,道:“不错。”
岳兴心中又变地犹豫起来,不知下面的话该怎么问,把玩着酒瓶,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这才淡淡说道:“听说福州福威镖局祖上有一部辟邪剑谱,似乎与我华山派渊源极深,爹爹你派遣劳德诺前往福建,莫不是为了此事?”说完眼睛紧盯着岳不群。
岳不群神色毫无变幻,情绪也无丝毫波动,却点头并未否认,道:“辟邪剑谱在武林中名头响亮,此番青城派余观主意图对福威镖局下手,这部剑谱与我华山派关联不浅,我华山派不能对此无动于衷。武林中原本为了神功秘籍相互仇杀也是常事,但因有了这一层关系,当在适当的时间搭手救一救福威镖局上下。”
岳兴脸色变地古怪,他见岳不群神色诚挚,掷地有声,绝非虚情假意之象,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岳不群究竟是贪图林家的剑谱,还是真的想在适当的时候对福威镖局援助一番。当下试探道:“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间?”
岳不群沉默了稍许,道:“青城派取得剑谱,意欲杀人灭口之时。”
岳兴对岳不群的说法不置一词,忽然问道:“听说当年林远图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威震当世,爹爹对这部剑法莫非便不动心吗?”
岳兴说话之时已经想过岳不群神色故作平淡或者勃然大怒的情状,哪料到岳不群听了此话之后,竟然变地神色复杂,倏地抓起身旁的酒瓶,大大灌了一口酒。岳兴心底冷笑之余,不禁也起了好奇的心思。眼神灼灼地盯着岳不群,看他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