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兴既已出手,自不会半途而废,眼见着那贾老二朝着少女逼了过去,顿时从树上一跃而下。那大树本有三四丈高,岳兴落在树上,离着地面有一两丈,再加上这小土山本身又有十来丈高,他本是不及贾老二快速的。但是他身形如鬼似魅,脚步轻点生风,在贾老二伸手抓向那少女时,竟已到了他的身侧。
来不及多想,登时一掌拍向贾老二,岳兴于掌法一道并不精熟,但他内力浑厚,掌上灌注劲力之后,虽然并不精妙,但威力颇著。
贾老二眼见得手,心中稍定,倏地一道劲风自耳后吹来,心知是岳兴的掌力,不敢硬接,当下连忙侧身闪避,朝右挪了两步,随后一个箭步冲向少女。
岳兴原没指望能将贾老二伤于掌下,将他迫开之后,立刻闪身到少女身旁,伸手将她扶起。那少女浑身酥软无力,半个身子斜倚在岳兴身侧,温香软玉,呵气如兰,便是岳兴两世为人,此刻也不禁有些窘迫,当下斜睨了那少女一眼,见她脸颊飞红,眸子里凝出一层雾气,贝齿轻咬樱唇,神态有说不出的动人,不禁心中一荡,倏地又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贾老二抓不住少女,顿时往后退了几步,并着爬起来的姓余汉子,并肩看向岳兴。两人见岳兴年岁尚轻,顿时齐齐松了一口气,自是以为岳兴年幼,便是得名师传授,毕竟修为日浅,两人合力定能将他擒拿。
心中升起这般想法,那姓余的变地恼怒起来,瞪着岳兴怒声问道:“龟儿子是何方小鬼?竟管起我们的闲事?”
岳兴适才听这两人互相称呼‘余兄弟’、‘贾老二’心中感到似曾相识,此刻仔细打量两人,见他两人头裹白布,心中一动,知晓了两人的来历,当下冷笑一声,反问道:“不知两位是何方神圣,竟然欺凌弱小,简直无耻之尤。”
姓余的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听到此话顿时怒不可竭,眼含杀机地盯着岳兴,冲口说道:“老子是……”
话未说完,便被贾老二打断,道:“我们乃是西岳华山派门下,你是何门何派?”
岳兴心底冷笑,瞧这两人装束、口音,当是川人,再加上他两人的姓氏,早已猜出是青城派门下,当下见了两人冒充华山派门下,心底恼怒之余也不禁感到可笑,当下也不拆穿,接着问道:“既然是君子剑岳先生门下,想来也是名门正派的侠士,却又为何坐下这等丑事?”
贾、余两人对视一眼,青城派在西南边陲威震一方,虽然号称名门正派,但门下弟子怙恶不悛,声名极差。前两年令狐冲动手伤了青城派门下,华山、青城两派便算结下了梁子。贾、余两人原不至冒名顶替他人,只是眼下身处东南,又有重任在身,索性便冒充华山派弟子,来个栽赃嫁祸。
当下那贾老二说道:“这女子乃是我们师傅的千金岳灵珊师妹,我们师兄妹三人在此玩耍,也不需经过小兄弟你来准许吧?”说着又对岳兴身侧的那少女说道:“岳师妹你明明约了咱们兄弟俩来此那个……那个……为何又教旁人出手阻挠?”
那少女惊魂甫定,心头一片迷茫,听了贾老二的话心底十分迷糊,暗忖:“我可不姓岳,他怎地会叫我岳师妹?而且我与他两人素不相识,更不是什么是兄妹的。”心中恼恨他二人行为无礼可耻,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做回应。
岳兴听了两人冒充华山派门下已然心中不悦,再听得贾老二将那少女指认为岳灵珊,并说是岳灵珊约了两人到此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顿时满面寒霜。岳灵珊虽有些小姐脾气,但心地不坏,自幼便得岳兴的十分疼爱,此刻清名却被这两人玷污,若是传了出去,江湖中人还不说岳灵珊淫邪无耻,这教她日后还怎么做人?
当下将那少女扶到一颗粗壮大树边上靠着,反身取了宝剑,冷目如电扫过两人脸庞,见那姓余的仍魂牵梦绕地盯着那少女,顿时冷哼一声,如霹雳般在两人耳边响起。
二人被岳兴的冷哼声威慑,眼神微凝,贾老二盯着岳兴,做义愤状,朗声道:“还请小兄弟将我二人师妹交还,否则我师傅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