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见岳兴年幼,料想武功便是精妙,修为毕竟有限,之所以看重岳兴,那也不过是冲着华山派掌门的脸面。哪知此时见岳兴小小年纪,功力竟这般深厚,当下更是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不愿岳兴就此撒手不管。
当即便道:“请岳大侠恕罪,小儿言语无状得罪岳大侠,林某代他向您赔罪了。”说着向林平之吼道:“逆子,还不快向岳大侠赔礼道歉!”
林平之原本杀了人,心中已是惴惴不安,后来见了小茹,登时惊为天人。他自己俊美无双,寻常女子怎能入了他的眼眸,见了小茹后却被她绝世容颜所摄,生怕在她面前丢了一丝脸面,是故林震南低头恳求岳兴以及岳兴嗤笑时,他才会那般激动。
不过后来小茹大声斥责他,顿时如一锤锤在他胸口上一般,心中又酸又疼,只道小茹对他十分厌恶,便是此时林震南又迫他给岳兴道歉,当时便激起了他执拗的脾气,红着眼瞪着岳兴道:“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道歉?他……他无故嘲笑我,要道歉的应该是他。”
林震南脸色变做铁青,就要发作,岳兴忽而笑着阻止,瞥了林平之一眼,道:“我笑你,那是因为你见识浅薄,自身又妄自尊大,不免教人感到可笑。”
林平之满脸通红,又急又羞,大声喝道:“我……我怎么见识浅薄,妄自尊大了?你……你给我将话说清楚!否则……否则……”
小茹冷哼一声,纤纤玉手拽着岳兴的胳膊,岳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接着说道:“武林之中,仇杀之时往往不择手段。你既杀了余沧海的儿子,他若来找你寻仇,又怎会与你家的大队人马明刀明抢的血拼一场?以我此时的武功,怕是还要比余沧海逊了半筹,但便是我要暗中将你林家上下杀个鸡犬不留,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
林平之脸色变作苍白,额头渗出点点冷汗,心知岳兴所说非虚,不敢再犟嘴。林震南原先就想道余沧海会不择手段对付他一家,但此时听到岳兴的话,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当下朝着岳兴拜倒,道:“岳大侠,请您一定要救一救我全家性命。”
岳兴摆摆手扶起林震南,道:“我来此处的目的早已言明,是为了相助林总镖头而来。”旋即又看向林平之,说道:“但观你行事莫不以男子汉大丈夫自比,但是你杀人在先,有杀人畏罪潜逃的男子汉大丈夫吗?你父母双亲为你忧心,求到我的头上,想以家传剑法为筹码,恳求我救你一命,这原本是舐犊情深之举,但你却罔顾父母苦心,一个劲标榜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一命抵一命,但你可知余沧海此人心狠手辣,他若要报复你,定会将你家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的?”
林平之冷汗淋漓,俊秀的脸旁早已苍白如织,听了岳兴的问话,怔怔说不出什么。
“你对江湖之事知之不详,是见识浅薄。万分小觑余沧海,是你妄自尊大。你不时地叫嚷着要一命抵一命,看似倒有些骨气,但是你既然有抵命之心,为什么不在杀人之后便自我了断来抵命?反而畏罪潜逃?”
林平之被岳兴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过了片刻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岳兴身前,悲声说道:“我……我……请岳大侠救救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