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惊疑不定,跪倒在林震南身前,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放于他的鼻前,顿时感到一阵阵微弱的呼吸,当下欣喜若狂,兀自泪如泉涌。
忽而岳兴一声大喝:“不好!”旋即拔腿飞奔而去,朝着小茹的房间而去,心想余沧海阴狠毒辣,他奈何不得自己,说不定便会向小茹施毒手,便是不害她性命,但让她吃些苦头也极有可能。
当下来到小茹屋外,扒开窗子大声唤道:“小茹,小茹,你没事吧?”
小茹似乎睡得极熟,岳兴大声叫唤两声,方才慢吞吞地挪了挪身子,伸手撑在床上,半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说道:“是要吃饭了吗?唔,我……我不吃啦,我还要睡觉。”
岳兴听得她的声音虽然慵懒,但底气十足,绝未受伤,当下心中一宽。星月光辉之下,忽然见到她脖颈间缠着一条鹅黄的丝带,系着胸前的肚兜,精致的锁骨在月光之下如玉石一般晶莹润泽,倏地脸上一红,急忙回过头去,道:“没事……你睡吧。”
小茹无意识地嘟囔两句,又睡了过去。岳兴在窗外悄立片刻,将窗子关好,又折身回到林震南处。
进去时,林夫人已经醒来,在林平之的搀扶下坐在林震南身旁,双眼泪水朦胧,见了岳兴前来,顿时情真意切地恳求道:“岳大侠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
岳兴摆摆手,搭了搭林震南的脉搏,虽然无力,但也稳定,当下说道:“林总镖头已经无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当下伸出食指在林震南身上点了十多下,过了少许时候,林震南幽幽转醒,甫一睁开眼,便怒斥道:“余沧海你这畜生不得好死。”只是他中气不足,这话说得十分绵软。
林夫人母子见林震南醒来,顿时喜极而泣,不停地唤道:“老爷,老爷。”
林震南回过神来,见了妻儿,顿时心中悲戚,道:“夫人,平儿你们也被余沧海那畜生害死了吗?”
林夫人见丈夫无事,心中大为放松,此时见他胡言乱语,顿时觉得好笑,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胡说些什么呢,我们让岳大侠给救了,还没死呢。”
林震南眼睛一亮,视线一转,果然见到岳兴站在一旁,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死里逃生的喜悦,颇是诚挚地说道:“岳大侠,林某再次蒙你搭救,此恩实在无以为报啊。”
岳兴摆手示意无妨,忽地又听林震南长叹一声,道:“死里逃生固然可喜,可是咱们祖传的那件袈裟却被余沧海这畜生给劫了去,唉,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可怎么面对远图公啊?”
岳兴心头一震,随即暗舒一口气,想到:“让余沧海取了也好,落到青城派手里,比由林家保管还要妥当,爹终究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耳边听着林夫人唠叨抱怨:“丢了便丢了,一件袈裟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物,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日后就是见了远图公,他老人家也不会怪你的。”岳兴倏地心中一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之情,直欲仰天大笑,畅抒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