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双眼一瞪,高声叫道:“丁师弟,岳贤弟如何得罪了你,须得你这般咬牙切齿、口出不逊?”
丁勉直直地盯着岳不群,眼中杀机弥漫,悲怆说道:“华山派杀我费师弟,此仇不共戴天,天门师兄莫非要帮着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来为难我等嵩山派的师兄弟不成?”
天门一怔,看了看岳不群,神情甚为错愕。身后刘正风与定逸走了过来,定逸高声说道:“自打你们离去之后,岳先生一直与我等在一起,何曾杀过你嵩山派的人?难不成我们这许多人,都是岳先生的帮凶,帮着他来隐瞒不成?”
“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当然要将自己洗脱干净,怎么留下把柄?”丁勉尚未开口,一旁怒目相对的陆柏倏地怒声叫道:“岳不群,交出岳兴!否则我等定当将你华山派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
岳不群脸上煞气涌现,天门、定逸等人愕然相视。岳不群冷声说道:“此事与小儿何干?”
丁勉冷笑两声,笑容说不出的凄厉惨绝,道:“岳兴那小畜生趁我费师弟不备,突下杀手,一连斩了我费师弟一十八剑,终于将他至死,此事我们嵩山派上上下下亲眼目睹,还能容你推脱不成?”
天门与定逸等相望一眼,纷纷惊疑不定。陆柏从旁又叫道:“叫那小畜生出来与我等当年对质!他既然有胆子杀人,难道还不敢承认吗?”
岳不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深吸一口气,平静说道:“小儿此时并不在刘贤弟府上,两位师兄既然指认小儿杀了费师兄,岳某也不敢断言小儿的无辜。请两位师兄稍待,待我寻回小儿,与两位师兄当面对质,若真是小儿杀了费师兄,岳某绝不徇情。”
陆柏凄厉一笑,形如鬼魅,嘲讽说道:“岳先生真是好算计,面上说是大公无私,可是一转身怕是就要急急忙忙让你那心狠手辣的儿子逃之夭夭,天下之大,让我等如何寻找?我等师兄弟就在此处等着岳掌门交出凶手,一个时辰之后,岳兴贼子若是不现身,我与丁师兄便舍命与你斗一斗。若我二人斗不过你,便再添两条死在你华山派剑下的亡魂。若是我师兄弟二人杀了你,必定连夜赶往华山,将你华山派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
岳不群眼露冷芒,淡淡说道:“岳某随时恭候。”
天门与定逸见两方人马说僵,连忙插嘴道:“丁师弟、陆师弟,此事是否别有误会?岳贤侄侠义为怀,怎会无端杀害费师弟?”
陆柏大怒,叫道:“那我等便会无端冤枉了他吗?更何况,此事不仅仅是我们嵩山派的人瞧见了。”说着回身往后看去,高声叫道:“莫大师兄,还请你老人家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刘正风放眼望去,见夜幕中死一般沉寂。过了许久,传来一声轻叹,走出一道消瘦的身影,正是莫大,道:“陆师弟,在下只瞧见了你们与岳贤侄争斗,并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可没瞧见岳贤侄杀害你们嵩山派的人。”
丁勉点头大声道:“莫师兄肯出言是最好不过,岳掌门,莫大先生的话在场的应当都能信得过吧?你儿子偷袭杀害了我费师弟,我与陆师弟立即出手拿他,与他争斗之时,伤了他的右臂。眼下只需唤出令公子,让我等瞧一瞧他的右臂,自可知晓我等所言是真是假。”
岳不群仍是一副淡然模样,道:“犬子此时确是不在府上。”
陆柏冷哼一声,冷冷地瞪着岳不群。定逸忽然说道:“便是你们真的伤了岳贤侄,但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又如何能认定是岳贤侄杀了费彬?”
“我们嵩山派的人堂堂正正,难道还会诓骗你们不成?”陆柏愤怒大叫。
定逸嗤笑一声,斜眼一扫,道:“嵩山派堂堂正正?老尼姑可还真的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