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看着水流卿离去的背影,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对方,“她真的,让你这么在乎……”
搭在胥少扬肩上的手被紧紧的攥住,冷硬的声音带着低沉,“他真的,让你这么在乎。”
“我……”赤练带着厉色的眼神突然软下去,躲闪开胥少扬的注视,随后又充满恨意,“我是恨,恨他所谓的清冷,恨他所谓的仙规禁欲,现在,还不是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妖精,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话!”
胥少扬抓着赤练的手腕没有松开,反而一使力拉到自己胸前,面对面的,压向赤练,他想说,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最后,只是扯着嘴角,低沉的声音,带着霸气,“是不甘心。不过,我陪你不甘心,永远。”
赤练深呼了口气,她深知自己,此生也无法对得起胥少扬的爱,就像她此生,也无法得到水流卿的爱一样。如果爱,能退一步,她也不会走到现在,非仙非魔,无法释怀,沉沦在恨意中,无力解脱,不,她不想解脱,她要让自己受到的,也给那个男人感受一下,看看他这幅清冷,能装到何时!
只是,她越走越远,也愈加对不起,胥少扬的守护……
胥少扬见赤练的眼色看着自己,却不知道想些什么,情绪翻涌,时而躲闪,时而又敛目,张了张嘴,看向自己的神色里,含着最不想见到的歉意,胥少扬心下了然,这样的对话,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自己,又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哼……”胥少扬轻哼一声,手下一松,脚下反而向前更近的贴向赤练,嗅着她发丝间的气息,眸光深沉,赫然转身而去,如一道厉光,划破苍穹。
“对不起……”赤练站在原地,轻声低语,似乎,是说给自己,也像是说给对方,又是这么走了,赤练微不可见得撅了撅嘴。
从昨晚受伤,到药堂疗伤,直到取出珲妖珠,二人足足折腾了快天亮,宫元羽让白瞳背对着自己,珲妖珠悬在自己和白瞳之间,因为白瞳已然昏倒,宫元羽只能慢慢扶住白瞳的身体,让其能勉强支撑住,放手前才低声道,“白瞳,坚持一下。”
对方只是闭着眼睛,根本不回答他。
宫元羽虽然此刻比方才恢复了些许,但是一会儿疗伤显然不够,便先行闭目调息了须臾,直到额头的汗意渐渐落下,才慢慢呼出一口气,抬掌,伸掌,运气,发力。
通过灵力催动珲妖珠,珲妖珠再给白瞳疗伤,一瞬间珠光乍起,屋内堂皇,再不是先前幽昏的油灯,压抑着心情。
这样的催动,极耗费灵力,也非常耗费功力,珲妖珠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催动着的灵力,用以催发自身的强大力量,对于被疗伤者来说,过程也许会漫长,但是几乎没有珲妖珠无法愈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