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拆毁火炮,只有把过量的火药塞进炮管里,将其密封后再占燃火绳让其爆炸,好在因为有大量火枪,城中的火药倒是不缺泛。
撤退的命令传来,正在为清军退兵欢呼的将士都一阵沉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田雄,马得功两人引清兵入城时,众人才破口大骂起来,恨不得马上抓住两人来个碎尸万段。
济南西城已是一片混乱,多铎有攻入济南三日不封刀之语,正黄旗的士兵压抑已久,一入城,马上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纵马在街上急驰,凡是视线所及的人影都逃不过他们的追杀,各种哭声,喊声乱成一片。
“砰!砰!”
一阵杂乱的枪声传来,谭泰歪着头,忍不住向左右问道:“哪来的火枪声?”
西城的明军早已被他们追杀殆尽,如果有枪声也应该从前面来才对,他怎么听到枪声好象来自于后方。
“军门,要不要末将派人去看看?”一名偏将问道。
城中的明军力量还不小,谭泰虽然进了城,却不想与明军硬碰,所要他才故意在西城纵马抢杀,意图扰乱明军军心,只是此时枪声从后方来,却让谭泰感到莫明其妙,对于火器,满八旗的勇士从不屑使用,即使是大炮,也是掌握在汉八旗手里。
谭泰点了点头,数名戈什哈吆喝了一声,拨转马头,向城门方向急驰而去。
几名戈什哈刚下去不久,数名满身混合着尘土和血水的游骑向谭泰飞奔而来,刚一勒马,数人就惶声叫了起来:“军门,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谭泰沉下脸,不悦的问道,他已认出这几人正是先前派往河滩堵截明军援军的游骑,想必现在这队明军已经消灭了吧,这些人干吗如此慌张。
“军门,军门,图赖大人阵亡了。”几名游骑哭喊着说了出来,他们亲眼看到图赖带着八百精锐的正黄旗子弟全军覆没的情景,绕了一个大弯才敢过来向谭泰报信。
“你们胡说,敢假传军情,本将杀了你们!”谭泰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图赖竟然死了,难道是这些家伙保护不利,一时疏忽,让明军偷袭得手。
“军门,奴才们不敢说假话,图赖大人连同八百正黄旗精锐全部阵亡了。”
“哈哈,狗奴才,竟然敢编出这样的假话来,说,你们是不是被明狗收卖了。”谭泰脸沉如水,手已按在刀柄上,图赖大人和八百正黄旗精锐会全军覆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除非尸体就摆在他眼前。
十几名戈什哈同样将手放在兵器上,只要谭泰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眼前几个假传军情的奴才砍成碎片。
“军门,确实如此啊,我们不敢欺骗军门。”几名游骑大哭起来,他们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图赖只剩最后几人还向明军发出冲锋的情景。
谭泰气得发抖:“好,你们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本将不客气,砍了他们!”
“是。”十数名戈什哈抽出兵器,狠狠的砍在几名游骑身上,几名游骑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谭泰,他们讲的句句是事实,为什么谭泰就是不相信呢,他们忘了,就算他们讲的是真的,主将身死,临阵脱逃,他们也该被处斩。
城门方向的枪声越发密聚了,谭泰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难道图赖大人当真出事了,随即摇头,这如何可能,即使被数万明军包围,凭着八百精骑图赖也可以冲出来,何况明军哪来数万人。
“杀!杀光鞑子!”杨林大声命令道,指挥着羽林卫抢占高位,
他们清灭图赖后,匆匆打扫了一下战场就向城门赶来,没想到鞑子已经夺了城门,谭泰太过大意,任由城门趟开,只派了一小队士兵看守城门,这队人马还是要接应图赖和北城清军入城,否则这一小队人马谭泰也不会派。
当杨林和布加路带着人马来到城门时,守城的清兵愣住了,他们从没有想到后方会出现明军,反应过来后,这小队清军却不是关城门,而是对杨林等人发起了冲锋。
在战场上,清军以少胜多已是惯例,他们并没有把这队明军与河中过来的明军联系起来,以为只是哪里出来的残兵败将,只要他们一冲,这些明军就会溃散。
平地上的冲锋远比河滩快捷,明军只放了一枪,清军已冲到他们面前,虽然第一轮枪就射杀了一半清军,还是有十余人冲到明军阵中,一阵砍杀之后,明军将冲进阵中的清军全部射杀,可是自身也伤亡了十余人。
这让杨林和布加路两人都一阵后怕,若刚才的战事不是发生在河滩,他们不是背靠着河流,此刻躺在河滩上的死尸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