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进城也轮不到两黄旗先进城。”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冒了出来。
鳌拜睁大着眼睛看去,怒道:“勒克德浑,你这是什么意思?”
勒克德浑是大贝勒代善的孙子,其父亲萨合璘文武双全,通晓满汉文字,是代善子女当中最出色之人,可惜死的早, 在勒克德浑十七岁时即得病去世,如今勒克德浑已经二十五岁,逐渐开始接管两红旗。
看到鳌拜发怒,勒克德浑毫不在意:“没什么意思,济南正黄旗倒是先进去了,可是连固山额真都失去了,这次若是两黄旗再先入城可没有固定额真丢。”
图赖死在济南是正黄旗上下的伤疤,尤其还有传言,图赖是在率八百正黄旗精锐攻击明军千人左右的火枪兵全军覆没身亡的,这更加难以置信,若明军有这样的战力,那大清如何能攻战北京,当初逃出来的数十名游骑全部被暴怒的正黄旗高层处死,不过,正黄旗高层从谭泰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有八成可能是真的,镇惊之余,正黄旗都严禁讨论图赖身亡之事,没想到勒克德浑又当众提出来。
鳌拜气得怒发皆张:“勒克德浑,你敢辱我,可敢和我决斗。”
“鳌拜,别以为你有几斤蛮力就要什么了不起,斗就斗,我怕你不成?”勒克德浑挽起了袖子,眼看双人就要在帅帐里演个全武行。
正红旗与正黄旗不和,这是多铎乐意见到的,只是两人真要比武,多铎还是不得不制止:“干什么,你们都是大清的勇士,有力气不如使到明狗身上,自己人相斗,没得闹笑话,都给我下去。”
“哼!”两人互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得不卖多铎的面子,退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风雪让淮安赢得了一息喘气之机,只是风雪也严重影响到了羽林卫的行军速度,从扬州城行进三十里,王福就不得不下令全军安营扎寨。若是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至少需要十天才可以到达淮安。
从淮安出现鞑子的日子算起,现在已经过去六天时间,虽然扬州曾派出援军,可是五千援军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且何刚已传来消息,他无法突进城中,只能在外围作出一些骚扰,淮安城等于还是只能靠原先的五千老兵和城中组织的青壮来防守,眼下淮安城的消息还可以陆续传出来。只是能守住六天就算奇迹了,哪还能再守十天。
不过,无论淮安是否失守,王福增援淮安的决心却没有变,哪怕淮安被夺走,大不了再拿回来就是,淮安的丢失不足虑,最主要的还是徐州,若是能与徐州明军形成合力,或许这次鞑子的轻敌冒进就要吃一个大亏。
近卫军这次出兵,虽然有点略显仓促,可是京城物资丰富,又有船队可随行,各种物资都带得充足,不长时间,营帐就扎了起来。
站在宽大豪华到极点的营帐,王福擦了擦已经快要冻僵了的手,自己有船不坐,坚持骑马简直是自讨苦吃,连忙指挥几名内侍将炭火生起来,白色的木炭很快熊熊燃起,让大帐内变得温暧如春。
半响,王福才终于感觉到全身暧洋洋起来, 这时帐门一掀,一股冷风钻了进来,阎应元带着数十名将领一起进来,顿时将大半个营帐挤满,各人躬身行礼:“参见皇上。”
“好了,都免礼吧,大家烤烤火。”
“是,末将等遵旨。”
说是烤火,可是谁也不可能挤到火盆边与皇帝坐在一起,只是略为迈步向前一点。各个将领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雪花,被火一烤,反而化成了雪水,让人感觉到特别不舒服。
“阎爱卿,将士都可都已扎好营帐?”
“回皇上,除了值守人员,大家都已进入营帐,绝不会有受冻之人。”阎应元回道,他知道皇帝关心什么。
王福点了点头:“那就好,派出的斥候可有消息?”
“回皇上,斥候已经派出五十里范围,目前一切正常。”
又与众将聊了几句,王福已经开始赶人:“诸位爱卿辛苦了,如果没事就都下去休息吧。”
“是。”众人轰然应到,见没有什么大事,众人也不多耽搁皇帝的功夫,掀起大帐一个个鱼贯而出,又是一股冷风吹来,让王福的脖子都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