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轮刚一脚把柴火踢下石台,上头东方白又是一捆砸下来,虽说峭壁间山风凛冽,可这石台实在是太小,渐渐得他便觉着胸口阵阵烦闷,喘不上气来,他晃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忽然,一块湿布蒙在了他脸上,虽然味道嗅起来有些怪异,却阻住了那呛人的浓烟。
“师姐,还是你灵光,”巴金轮忙把湿布挽在脑后,打了个结。回头一看,莫言归脸上也盖着块紫色的破布,看样子是刚刚从哪里撕扯下来。
“真没看出来,师姐你还蛮有急智的,这么一会还能找到水给浸湿了……”巴金轮正说着,却见莫言归面色古怪地盯着自己,他脑袋一个激灵,鼻子用力嗅了两下,恍然大悟地闭上了嘴。
喵了个咪的,巴金轮心想,这好歹也算童子尿吧,我要是点破了……好险好险。
烟雾中,莫言归的身形显得有些朦胧,只听她轻轻问道:“巴金轮,你想不想逃出去?”
“师姐,你有办法?”巴金轮惊喜交加。
“不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记得在丐帮苏州分舵的那紫色烟雾么,此物唤作‘极乐迷魂丹’,丹丸触地即碎,所生紫色烟雾须臾之间便能令人七窍流血而死。而若是以火炙烤此丹,便能引发笼罩方圆数百米的毒烟,无色无味,经久不散,除非内功已臻化境,否则那老头必死无疑。”莫言归道。
他顿时大喜,“师姐,此等犀利手段,要早使出来,何至于被这东方白追的如此狼狈!”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要毒烟完全覆盖此地,必须用火将丹丸的药性完全催发,至少得一炷香功夫。一路上你追我赶,根本没时间彻底催发药性。”
“哈哈哈哈,那就是了,东方白守着悬崖死不肯走,正好给了毒烟发挥的机会。等咱俩上去,非得把这老东西剥得赤条条的,挂到苏州城头去。”他越想心头越舒畅,不禁笑出声来。
“是你上去,不是咱俩。”莫言归轻轻道。
啥?
“毒烟不分敌我,所以想要活着出去,必须先服解药。而解药,只带了一份。”莫言归看也不看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巴金轮顿时怒发冲冠,竟然一把揪着莫言归的领口将她提了起来。“你这说的什么屁话!两个人一起下来,你让我一个人上去?你当我巴金轮这脑袋前面长的是什么?这叫脸!”
莫言归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秀美的睫毛微微噏动着,似乎对于他瞬间飙升的胆量和大胆的动作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连说话都有些口齿起来。
“你……你居然敢这么拎着我,还……还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还看!”
从巴金轮这角度看去,紫色衣领下露出大片的真空地带,雪白的胸脯随着他的提拉动作,剧烈地起伏着。
擦……动作过火了,巴金轮强忍着鼻孔中的热流,一扬头颅,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这个办法不行,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让小爷我扔下你跑路,我以后还有脸去见老王?还怎么让我的后人给小爷我著书立传了?难道让他们写,某年某月某日,先祖巴公讳金轮抛下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娇娘,连淫贼该做的事都没做,就逃之夭夭了?真是岂有此理!”
莫言归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看起来有些回不过味来,只有一双妙目在他脸上来回移动,似乎在查探他说的话是否是真心之语。
“算了,此事休要再提。”巴金轮颓丧地一屁股坐在石台上,心里盘算着不吃不喝究竟能支撑几日,亦或在这布置个陷阱,等东方白下来,先夹他个半死不活的,哎不行不行,这巴掌大的地方,东方白再白痴也不会上当。
“巴金轮——”
“干嘛?”他不耐烦地说道。
“我还有一个办法……”莫言归轻轻咬着嘴唇说道。
“别再跟我说什么不靠谱的办法了啊,正烦着呢。”他没好气地答道,男人有时也是有点小脾气的。
“你把耳朵贴过来,我跟你说。”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女人就是事多。巴金轮哼了一声,靠了过去。
莫言归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只要能解开我下身穴道一解,我们就能一起上去,我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百回合内,他也未必奈何的了我,我们可边战边逃。”
他有些无可奈何,要能解开你的穴道,我早就搞定了,这不小爷我内功低微,派不上用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