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这是诈死的慕容博做的坏事,但这个时候却也不能替慕容家认罪,说道:“天下武功招式类似的甚多,许多门派都有相似的招式,又有什么稀奇了?”
崔百泉道:“你休要强词夺理,我伏牛派的软鞭功夫,路数奇特,在武林中独树一帜,那一招”天灵千裂“更是我师兄独创,除了你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有何人能用出一样的招式
我冷笑道:“招式相同,但本质大异的武功多去了,敢问崔先生,你识得这套武功么”
说着我就双手十指点点划划,连变了诸般花样,演示了几招从慕容复那里学来的一阳指法,崔百泉一怔,道:“这不是一阳指么,想不到你们慕容家也会,我在大理段氏寄居多年,岂有不识之理”
我对段誉道:“段公子是大理段氏的嫡系传人,最有发言权,你来说说,我这真是一阳指么?”
段誉略一沉吟,道:“招式确实和一阳指很像,但发劲方法却全不相同,这不是一阳指”
慕容复钻研打狗棒法数年,山寨的打狗棒法还有那么五六分像,但这一阳指慕容复研究的不多,几乎是彻底的花架子,段誉学的六脉神剑是以一阳指为根基的高级武学,我这似是而非的“一阳指”当然会被他一眼看破
阿朱和阿碧都笑得花枝乱颤,对崔百泉说道:“崔先生说自己在大理段家住了多年,可却连一阳指也不认得,就这点眼力见识,也敢一口咬定是我家公子害了你师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崔百泉一张老脸胀成猪肝色,窘迫的无地自容,我趁机对崔百泉道:“想我姑苏慕容家是何等身份,岂有敢做不敢当之理,假若真是我下手害了你师兄,那现在我再杀了你们两个,斩草除根,岂不干净,又何必和你们多费口舌”
我这话说的堂堂正正,有理有据,崔,过两人面红耳赤,理屈词穷,最后只能承认是自己弄错了,给我赔礼道歉,我大度的表示原谅,叫两个家丁划船把他们送了出去
鸠摩智说道:“慕容公子真是气度宽广,对这种无理寻衅的匹夫竟也不加惩戒,全然是以德服人,小僧佩服的很”
我微微一笑,道:“殊不敢当,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朋友越多,对我慕容家日后的大业越有好处,在下自然要时刻小心在意”
顿了一顿,又道:“大师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谕”
鸠摩智说道:“小僧与慕容先生是知交好友,闻知他逝世的噩耗,特地从吐蕃国赶来,要到他墓前一拜,再者小僧生前曾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取得大理段氏六脉神剑的剑谱,送与慕容先生一观,此约不践,小僧心中有愧”
我心道,这和尚终于说上正题了,说道:“六脉神剑剑谱取得了怎样?取不到又怎样?”
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与小僧约定,只须小僧取得六脉神剑剑谱给他观看几天,就让小僧在尊府‘还施水阁’看几天书”
阿朱嘻嘻笑道:“什么‘稀饭水饺’?你要香梗米稀饭、鸡汤水饺么?那倒容易,你是出家人,吃得荤腥么?”
这不知轻重的鬼丫头又忍不住胡闹了,我急忙呵斥道:“阿朱,不得无礼,香炉里的香都快灭了,还不快去添上”同时暗暗对她使了个眼色,阿朱做了个鬼脸,走到一边,将海棱香木在香炉中点燃
我对鸠摩智道:“我手下这两个小丫头骄纵惯了,倒让大师见笑了,家父既然和大师有约,小生自然无有不从,请大师出示六脉神剑剑谱,小生这就请大师到还施水阁看书”
鸠摩智指着段誉道:“这位段公子的心里,记着全套六脉神剑剑谱,我带了他人来,就同是带了剑谱来一样。”
阿碧接口笑道:“我还道真有什么剑谱呢,原来大师父是说笑的”
鸠摩智道:“小僧何敢说笑?那六脉神剑的原本剑谱,已在大理天龙寺中为枯荣大师所毁,幸好段公子原原本本的记得”
阿碧道:“段公子记得,是段公子的事,就算是到‘还施水阁’看书,也应当请段公子去。同大师父有啥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