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之声,回荡在洪家的会客厅中。看那庆铭钰大叫的样子,洪蒙顿觉可笑,这庆铭钰何时变得这般禁不住打击了?区区废掉一个下人,他也会如此上心?不过,说实话黑袍汪华的实力,的确令人恐怖。
“洪铮,尔等如此对待我们庆家人,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洪家!”
庆铭钰背着双手,在黑袍汪华和那傻儿子汪德跟前,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心中甚是气愤。本以为,汪华就算不幸落败,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是,眼前的惨痛景象告诉他,汪华不仅疯了,而且实力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这洪家简直大胆!
“庆公子此言差矣!”
作为一族之长的洪铮,每每给族中人丢尽脸面,遇到强硬对手,便不敢以强克强,只保持着唯唯诺诺的姿态。而此番不同,既然已经得罪庆家,即使想要挽回,已是不可能。况且洪铜那里有着救兵,只要撑得到新年,一切就会柳暗花明了。
“先前汪德这厮领着一帮人马,欺侮我洪家镇百姓,我们不过是代百姓教训他摆了,不曾想下手重了些,他就禁不住。后来汪华趁我洪家大喜之日,前来捣乱,我洪家其实那懦弱无能之辈,任他再次胡作非为?故而略施教训,好让他长长记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忍气吞声的!”
言辞阵阵,仿若黄钟大吕一般,震人心魄。这般说辞,说得有理有据,慷慨激昂,将洪家的地位瞬间推到了一个至高境界。而汪华父子的所作所为,自然成了万人唾骂之事。
那庆铭钰闻言,微眯着双眼望着洪铮,没想到方才还在畏畏缩缩的洪家族长,此时忽然有了信心,竟敢和他反驳了起来。他意识到形势极其不妙,在这样下去,这洪家可是真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那样两败俱伤的结果,可不是他能接受的。
但见他目光森寒,扫视着洪家的整个院落,不无叹息:“好好的洪家,马上就要毁了!”
最终,他还是没能将洪若莲带着,而望着那在客厅门口哭哭啼啼的心上人,依依不舍地望了几眼,便是带着汪华父子,还有那投奔而来的洪著名,悻悻地离开。
这件风波,或许只是个开始,或许悄然结束,而下一个大风波即将开始。
望着悻悻离去的庆铭钰等人,洪家众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皆是散开做事。那二长老家的洪若莲趋势不肯退去,迈着莲步,径直来到洪蒙跟前,硬生生地跪下磕头。
“你这是——”洪蒙大惊,连忙将那还未下跪的洪若莲搀扶起来,忙道:“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快起来!”
“谢谢你!”洪若莲摸着眼泪,那哭得红肿的双眼,宛若盛开的红梅一般,惹人心碎,更是**。
“不谢不谢。”望着洪若莲那娇滴滴受到极大委屈的样子,任是铁汉,面对她不动心。而洪蒙嗅着那淡淡香味,不觉一阵魂销骨散,立时丢开洪若莲,自己跑到一边反省去了。
而洪若莲又来到洪铮跟前,也是猛地抽泣一声,忽然跪了下去,不过还未待她磕头,那洪铮已然慌慌张张地抓住她的手臂。
“阿莲,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为洪家着想,这般做,可不单单是因为你啊!所以,想开一点,不要再跪这个跪那个了。”
扶起洪若莲,洪铮心中颇为感慨,虽然此番惹得庆铭钰不悦而回,自己又在族中树立威信,可是心中难免有桎梏。时时刻刻担忧着庆家的反扑。所以,他做的,都是为了洪家。
事毕,洪蒙随着洪铮等人,来到二长老家的小院,探望二长老。对于这位一向冷淡的二长老,说实话,这洪家没有人不感激。单凭他那拼死相救洪家,杀掉徐宗的功绩,亦是无人可及。
洪铮坐在二长老洪钟床前,摸了摸二长老的皮包骨头的手腕,不仅潸然泪下:“兄弟,你受委屈了!只要洪家崛起,定然花费巨资,为你复命,夺回失去的莫大造化!”
望见洪铮老泪纵横的样子,屋中人们也是心酸不已,看那二长老为了洪家,不顾己身,慷慨就义,这般精神和勇气,直教人感动碎了心。
一旁的二长老夫人,以及那带着红肿双眼的洪若莲,也开始了若有若无的抽泣。二长老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得回旋的余地?皮包骨头,精血全无,这哪里是个人的模样?二长老一倒下,他们这一脉算是垮了天,心中黯然,看那以后再洪家再无说话的机会了。
“族长,莫非二长老的伤势,并非不可救,而是有着莫大的难处?亦或是资金不足的缘故?”
泪光闪动,洪蒙旋即一把抹去,男子汉大丈夫,如何能够流泪?他一手紧握着,额头上疑云遍布,听着洪铮的话中另有玄机,故而贸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