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哆嗦了一下,没有说话。
“刀刀致命,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褚晖围着那乞丐转了一圈儿。
“冥王地府不收我,可见他们恶事做尽,老天都不想饶他们。”那乞丐目光中透出刻骨仇恨。
“他们?镇守冯允他们?冯允和谁?”褚晖语声似呢喃,偏有一种让人吐露真情的魔力。
那乞丐仰头,看着褚晖,道:“冯允的家族可是了不得呢。”
“哦。”褚晖短促一笑,“冯允的家族吗?兴国豪门世家中,冯家很出名吗?”
那乞丐讥讽一笑,“掩人耳目,居心叵测罢了,算了,你胡国商人,知道兴国的事也没什么大用处。”
褚晖垂眸,掩住了失望。
“这腿伤,是新伤,你扮作乞丐,行刺镇守,结果失败了,还断了腿?”褚晖轻声问道,“行刺朝廷官员,可是大罪,我该怎么办呢?”
“你是胡人,不用遵守兴国律法。”那人出了木桶,穿了衣衫,“相救之恩,黎某无以为报,但是,黎某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可以令你发财。”
“发财?说来听听。”褚晖一笑,坐在房中唯一的一把胡椅之上。
褚晖那慵懒的贵气和那随意闲适的语气,让那姓黎的乞丐感到一丝压迫,他垂下了眼眸,避开了褚晖似笑非笑的目光。
“冯允与胡国凉城都督穆拓尔达成密约,要借兵五万,胡国国君被蒙在鼓里,若国君知晓,会如何?”姓黎的乞丐悄声说道,“也正是因为我当日行刺偷听了这个秘密,镇守才对我穷追不舍。”
“这等好事,你为何不自己去做,反而便宜我呢?”褚晖手摸着下巴,“两国之间的事,弄个不好,会被人定为奸细或者间者,你是成全我还是害我呢?”
“你救了黎某,黎某怎么会害你。”姓黎的乞丐有些急,“你不贪财,若不愿亲自高密,可遣人秘密通知,总之,该让胡国知道这件事,冯允借的五万兵和北疆十万兵马,这十五人,反叛都够了。谁做兴国的皇帝黎某不在乎,可是黎某绝不希望这个家族成了气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褚晖手一伸,抬起了那个乞丐的下巴,“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褚晖的手让那乞丐感到异样,那是有力的手,不像是一个商人的手。
他抬手抓住褚晖的手,仔细看着,然后飞快抬眼瞄了一眼褚晖,褚晖傲然沉默,那气势,有些迫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那乞丐放下了褚晖的手,“不是商人,你是习武之人,你,你是胡国的将领?”
“不,我是兴国人。”褚晖说道,“出来寻妻,扮作胡国商人方便行事罢了,你无需害怕。”
“恩公可否告知姓名,也好日后图报。”那乞丐对褚晖产生了怀疑,多了戒心。
“我姓兰,单字烈,兰烈就是我。”褚晖说道,“你呢,姓氏名谁,何方人士?”
那人却不肯说。
褚晖也不强迫,道:“我不日就要回转月光城,你要同我去月光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