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对褚晖实言相告,告诉褚晖他的真实身份,褚晖是否会像现在一样对付她?
钟离香冷冷一笑,若那样,她,会死得更快!冰冷的皇权容不得混淆血统,褚晖会对她下杀手的,就像对待兰闲醉!
兰闲醉,不就是因为这个死在了褚晖的箭下吗?世人皆传褚晖很有可能是兰闲醉与她钟离香的儿子,褚晖忍受不了这样的污蔑,不是吗?
如今,若得知他更不是自己的儿子,会如何?
钟离香不想揭穿褚晖的身份,若那般,她也没有什么好处,窃国之罪名,她承担不起。
当务之急,是要褚晖对她网开一面,让她得以喘息,让她得以聚拢分在各地的势力。
钟离香沉吟良久,回身,凝视申铁鹰,缓缓开口,“铁鹰,你守卫皇陵很是清苦,哀家也很想让你们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眼下,哀家有一重要事情,不能托付城内之人,不知你……”
“铁鹰深受太后娘娘信任,铭感五内,无以为报,太后但有所命,铁鹰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申铁鹰单膝跪地,说道。
“好,哀家没有看错人。”钟离香点头,“哀家目前的处境甚是艰难,皇上重色,哀家多次劝谏,皇上却一意孤行,如今,更有软禁哀家之意,哀家一心一意为了他,一心一意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可是他却……”
钟离香哭得肝肠寸断,以袖遮面,申铁鹰义愤填膺,“太后娘娘是想要臣等对皇上进行谏言吗?臣立刻发动同僚上书,定让皇上明白太后娘娘苦心。”
“这样的谏言还少吗?没用。”钟离香抹了抹眼泪,“哀家也只得做最坏打算了,若皇上真是不孝,不顾母子情分,哀家也只好背家去国,流亡他处了,可是环顾周围,可信任的武将就只有你了。”
“太后娘娘去哪里,臣就追随到哪里。”申铁鹰毫不犹豫说道,“臣相信公理自在人心,太后振臂一呼,天下有识之士都会响应,到时,皇上就会明白太后娘娘的重要了。”
“你的话,深得我心。”钟离香伸手,“起来吧,那你等就在此等候哀家的消息,哀家这里有秘书,若真到了那天,哀家会派人来,你依计行事就妥,切不可事先走漏风声,哀家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钟离香泪中带笑,笑中含有深意,申铁鹰立时觉得骨头酥软,心里麻痒,哪里会想到钟离香让他干的可是谋反大罪。
或许,申铁鹰觉得钟离香纵横天下几十年,褚晖哪里是其对手!
钟离香随后又对胡永、宋耕二人加以拉拢许诺,二人素来对申铁鹰言听计从,更对钟离香崇拜不已,怎么会违逆钟离香的命令,更何况,钟离香弦外之音还掌控着他们在月光城的家人性命。
钟离香心满意足离去,回到月泉别院。暗卫禀告,皇后娘娘叶幻情突染恶疾,不易再居宫中,需要离宫还家,请太后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