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退了其他人,只有赵搏虎和吴叶二人静坐。吴叶深谙此道,只见他非常缓慢地仔细地冲洗茶具后,静静的泡上一壶茶,赵搏虎在一边注意对方的每一个细节,一度提醒自己保持完全地放松。
吴叶使用简单而美观的陶瓷茶具和品质优良的茶叶,动作舒缓而有节奏,显然在此道是浸淫多年,待茶泡好时,吴叶才道:“现在你可以准备好享受它的滋味了,可以先闭目想像一下它美丽的颜色、茶的芳香和口味,以及周围环境,然后边看边品。”
赵搏虎久久沉醉于茶香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张开眼来,突然看到吴叶的脸色有些异样,问道:“吴市长怎么不喝?”
吴叶不答,而是先三击掌,而后四面的门先后打开,出现荷枪实弹的警察,把个茶室围得水泄不通,足有上百人之多。
赵搏虎仍是端坐未动,但声音已自转冷,质问道:“吴市长,我在出门时就想,这回该不会是茶无好茶宴无好宴吧,没想到,竟果然如此,不知道吴市长认为我赵搏虎哪里做错了,就算要死,也要给个明白吧。”
吴叶长长吸一口气,忍住激动的心情张开紧闭的双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我没有动你,你倒好,先下手为强,打我女儿的主意,识相的话,叫你手下把我女儿放了,咱们两相抵清,再无相欠。”
赵搏虎明白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但也知道这时候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了,更何况那么多枪口对着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想了想道:“吴市长,你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还你个活蹦乱跳的梦瑶,只是现在我被你们如此招待,可惜无能为力了。”
吴叶以为他话中有要胁之意,大怒道:“你——你别不识好歹!”
赵搏虎知道误会更深了,换言道:“我赵搏虎做过的事,还没有不愿承认的,只有我不想做的,没有不敢做的,吴市长你也不想想,我们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有必要与你老人家翻脸对着干吗?再说了,民不与官斗,我还没有蠢到自找苦吃的地步吧。”
吴叶只是摇头道:“谁会知道你的必思,你什么事干不出来?!哼。”
赵搏虎不冷不热的道:“那依吴市长之见,你们要待我怎样?”
吴叶一声令下道:“先把他押起来,关在死牢在说。”
赵搏虎不待他们行动,掷杯于玻璃上,马上听到汪强发车启动,像是要往外冲去,但闻几声枪响,车子‘砰’似撞上什么东西,一通急响后再不闻动静。
吴叶嘿嘿笑道:“你朋友逃不掉的,我还请了神枪手在外跃阵,谁来了也没有用。”
赵搏虎脸上神色数变,但转眼又恢复平静的道:“哈-哈-哈-哈-吴市长,可笑呀可笑,我开始不是说过了吗,我出来时就已经料到了,岂能不作安排,从进来到现在,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我想,我的兄弟快要来了。”
不过一会,果然听得四面车鸣声骤然间次第响声,而后开门声,关门声,跑步声,大喝声,此起彼伏,只听声音,少说也来了上千人,虽然这警察都能以一当十,但对方人手似乎是分批到来,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或正在赶来。
思及此,吴叶颓然坐下,没了先前的威风,而四面围困的一百名警察也是各各色变,不知如何是好,其有两个分队长不时注目吴叶,等待答复。
吴叶知道若是真个干起来了,现场定会死很多人,到时于自己政绩不好,何况对方人多,也不知有多少人是带枪的,权衡利害关系后,只得挥了挥手。
那两个分队长喝声‘收队!’不到十秒钟时间,百余人全部撤离茶室。
赵搏虎拱了拱手道:“吴市长,后会有期,此事可以揭过,你的女儿我会帮你找回,静等消息吧,告辞。”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吴叶仍是歪靠着椅背,一动也不动,夕阳的余晖照着他那略有皱纹的脸上,似乎更显苍老了。
………………
公司给林傲天单独配了个住房,待遇与于真队长和两个班长同等。
这条件当然是于真给他争取的,只是叫他多留久一些时日,他看得出来,林傲天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
林傲天知道宋晓锋有半夜起来写作的习惯,为了不影响他,也为了不被他影响自己,思考之后还是搬到公司宿舍来住了,而隔壁几间是三个领导的单房和两班同事们的两间集体宿舍,一层楼六间房便全属于他们这个救生部门。
这一天,江菲被她爸妈拉出去玩了,林傲天难得的有时间稍作休息,正要在宿舍静坐调息,却听得有人造访。
开门一看,是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装,年近三十的青年,青年一见林傲天即道:“你叫林傲天对吧,我是吉布忠男,山本冈夫的弟子,我听师傅说起过你,他叫我如果在中国碰上你的话,一定要结交你这个朋友,不知林先生肯不肯给这个机会。”
林傲天指了指唯一的一张凳子道:“坐吧,交朋友可以,不过我有三种朋友是不交的:第一,伤天害理的朋友不交;第二叛国投敌的朋友不交;第三口蜜腹剑的朋友不交。如果吉布忠男朋友是其中之一,那就免谈,如果不是,那可以一交,但将来如果让我林傲天知道确属其中之一,那就朋友没得做,其后果也当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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