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月明星稀。

训练了一天的士兵，这会儿也开始洗漱，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而在半山腰的主大营中，一千五百名士兵看着手中宣纸上面写着的歌词，一个个眼睛瞪得如同铜陵似的。

等听到顾安然的话时，那表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要吓人。

“今天晚上我们的主要任务，学歌！”

学歌？

他们虽然不如怡亲王那边那一千五百名士兵那般五大三粗，精壮有力，可是他们也是一个个铁铮铮的男儿汉啊。

让他们学女子妇人取了众人的玩意儿，这不是摆明了侮辱人嘛！

只是当顾安然那凌厉的眼神射过来的时候，士兵们虽然各种不情愿，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也没有人贸然开口。

“觉得唱歌是女人取悦人的玩意儿？”

没有命令，不能随便开口，可是士兵们那脸上分明写着“就是如此”四个大字。

顾安然讥讽一笑，冷冷开口。

“今晚你们要学习的是军歌！”

“何为军歌？”

“简单来说，军歌就是军队里激励士气的歌！军歌与你们以前在青楼茶馆听的那些伶人小曲非常不同！”

“军歌不讲究韵律，要求的是大声、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所以唱军歌又叫吼歌！”

“你们要学习的第一首军歌，是严守纪律歌！”

士兵们：……

谁都没有想到，多年后有一天他们这些人再相逢，一起喝酒猜拳，一起扯开嗓子吼，张口就来的，就是现在他们人人鄙夷甚至是唾弃排斥的军歌。

“我先唱一遍，你们认真听！”

清了清嗓子，顾安然面色严肃。

“军号嘹亮步伐整齐，人民军队有铁的纪律，服从命令是天职，条令条例要牢记……”

清脆而又洪亮的声音，不如茶馆里听的凄凄切切，也不是那些伶人舞姬唱的婉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