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他若想杀你,你还有命站在那里欣赏他中箭!”刘玉洁讥讽道。
韩敬已笑意敛去,“傻瓜,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他?”
刘玉洁不屑道,“就算赢了,你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磊落,算不上大丈夫!”
再说下去不免沦为与女人争辩,这不是韩敬已的风格。他笑了笑,“轮到我了。你对沈肃掏心挖肺的,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控鹤楼……裕亲王的事?”
控鹤楼,裕亲王?她只知道裕亲王的樱花渠,但刘玉洁十分机警,借着个矮的优势,螓首微垂,只及韩敬已肩膀的她便极好的掩饰了诧异的神情,留给韩敬已一个青丝柔美的头顶。
“告诉了……一点。”她信口开河。
韩敬已果然一怔,还想再问就被她堵住,“结束,轮到我。四皇子为何借你禁林卫?”
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她想多听一些消息,哪怕是假消息以沈肃的能力只要分析得当也能得出有利的蛛丝马迹。
“自然是助我除掉你的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沈肃。”他慢悠悠道。
刘玉洁并不理会他言辞之间的讥讽,仰首瞪向他,却发现他一直在凝视自己,那狠狠瞪去的目光不免瑟缩了一下,“四皇子为何要助你?”
“上个问题已经结束。”他提醒,又道,“不过,你若对我笑一下送你一个也无妨。”
刘玉洁冷笑。
“好吧,你问。”他摊手。
“四皇子为何要助你?”
“因为你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比如控鹤楼。”
控鹤楼是什么东西?刘玉洁一头雾水,表面上却不让韩敬已有所察觉,又冷笑了下,“你不也知道,为什么不杀你?”
“你就那么想要我死?”他平静的问。
是啊,只有你死了,世上便无人知道前世的秘密,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她也才能装作那一切不曾发生。刘玉洁努力驱赶脑中的不堪,用力挤了挤眼睛冷静下来。
“我们一起忘记好不好?”他感到害怕,想要安抚脆弱的她,却只能用力的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
原谅他的怯懦,他不怕死却不想死,他害怕生生世世再也见不到她了。
死并不可怕,除了刚中箭那一瞬肝脏麻了下,后来就不怎么疼,只是血流出来的样子十分恐怖,竟是乌红色,但当时太绝望,决不能就这样死了,他大吼,“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王妃在他手里!”
可沈肃跑的那么快,抱着她小小的骨灰盒,上面有他亲手为她雕刻的娃娃。
当韩敬已从沉痛中苏醒,顿觉右脸火辣辣一痛,竟是被她挠了一把,当第二下挠过来,他本能的后倾侧首避开,如此她便够不到,踮起脚也够不到。
“你怎么不抓能够到的地方?”他哭笑不得,却板起脸,“放肆,你这样让本王如何出来见人。”虽是斥责,却毫无气势。
刘玉洁仓皇逃走。
留下身后脸颊横了三道爪印的韩敬已。
已经没有追上去的必要,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控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