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伤的是左肋,右手还能用。刘玉洁扶着栏杆才没有被气倒。
她黑葡萄似的眼珠缓缓的转了转,“我可以见一见九安吗?”
“不可以。”韩敬已直截了当。
所以九安没死!刘玉洁心头一松。
“你想知道他的事可以直接问我,不必多费唇舌的试探。”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竟为一块玉佩……嘶……”刘玉洁下意识的抚上疼痛的地方。
“因为他姓韩,跟我有相同血脉,怎会是好东西?”他探身向前,充满讽刺的笑看她。
刘玉洁退无可退,只能转头看着别处,“他不姓韩,他姓林。”
“这得问你家嬷嬷,她比我清楚。”
自从九安捅了沈肃一剑,现在不管听见什么刘玉洁都不会大惊小怪。
“我要先听你说。”她攥了攥粉拳。
“可以。”韩敬已双手捧住她脸颊,稍一用力,调整成仰脸直视他的姿势。
刘玉洁下意识的挣了下,不由惨叫,一头栽进他怀中,憋了好半天才咽下泪意。
“疼吗?疼的话就别乱动。”他垂眸吻了吻她的发顶,拥着她淡淡道,“我想沈肃已经告诉了你很多,比如韩敬言是如何篡位的。”
韩敬言乃元德帝名讳。
她死死攥住他的衣襟不再反抗。
韩敬已看了她一会儿,便笑道,“阿玉,我好爱你。”
她僵住。
韩敬面色如常,“裕亲王是太子党,太子下落不明,他不知死活阻止韩敬言继承大统,被灭个门也在情理之中,好在他手下的人不蠢,居然保住了刚满月的小世子,也就是现在的九安,他叫韩云暖,说起来还得叫我一声叔祖父,几经辗转由裕亲王当年的侍婢林氏抚养,而林氏竟成了你的嬷嬷,你以为这是巧合?”
刘玉洁抓着他的衣襟,极力镇定了下才没有瘫倒。“你休要挑拨离间,嬷嬷与九安待我真心真意,前世为了保护我都死在你的魔爪下!”
韩敬已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没说他们待你不好啊,我也相信他们待你真心真意。林氏是女人,没什么野心,能让小世子平安长大便是她的心愿,至于九安,他不该用那种眼神看你,还想利用我为裕亲王平反!看在他也姓韩的面上我才给他留个全尸。”
“在你眼里所有跟我说话的男人都居心不良。”
“那也不尽然,我只讨厌那些对你有企图心而你……恰好也喜欢的。”
“你闭嘴!我与他清清白白,你休要污蔑我!”
“男人跟女人怎么清白,我跟你刚开始不也清清白白!”他哼了声,咬牙道,“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谁让你总是招惹我,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会这样的喜欢你。”他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的惘然,“可是我也不知为什么……为什么要强/暴你!”
扔她下水之前他就想好接下来的计划,派个侍卫下去捞,她必然又羞又慌自此再也没脸出现在他面前。但不知为什么,水面没过她无力的脸庞,他就慌了,居然自己跳下去,缓了好一会儿她透过气,没有挣扎反而哭着抱住他,一面咳嗽一面求救,那脆弱的样子害得他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却也喜欢的不得了,喜欢被她需要……于是,他忘了之前的目的。在花厅,他脑子里全是她穿着绣有火红山茶花肚兜的样子,目光早已无法自拔的黏着她,可她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还不知死活的晃来晃去。
纯白的小羊羔在狼跟前晃来晃去,下场无非被吃掉,他没吃她,但钻/进/她的身体,那瞬间灵魂简直要跟着巨大的快/感一起蒸腾,他终于知道折磨她的原因:那就是他想要她,想吸引她的注意。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在找存在感。
然后得逞了。
他一面要着她一面想,沈肃那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吧,命都要被她吸走了,这样的想法令他愤怒。
她挣扎着不停落泪,小小的手无措的张开又握住,这确实令他心软了,想要放过她,可是已经要了,要一下是要,多要几下也是要,现在再出去也没什么意义……他舍不得离开,也因为她早就破了身子,他才敢这样理所当然的糟蹋/她,当时他这样想:谁让你给了沈肃,如果你是完/璧,我便多给你些时间。
那时的想法真可笑,她这般惹人爱怜,落入沈肃手里,别说沈肃了,就算任何一个男人手里,比如他,又岂能完好如初。
漂泊无依的她不管到哪里都会沦为玩/物。
但命运送她来到阜南道,兴许是想让他多爱怜她一些的。
但他还是伤了她。
韩敬已闭上眼,双唇印在她额头,缓缓松开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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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月,疼痛减轻许多,只要不做大的动作以及触碰伤处,刘玉洁扶着栏杆还能试着朝左转。
她站着吃东西,感觉比坐着舒服,韩敬已嘲讽她,“说不定你丈夫已经死了,你还有心情吃。”
刘玉洁垂眸顿了顿,继续咬着手里的八宝馒头。
如果他死了,她确实没有吃东西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