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儿,姐姐不是和你说过,这冰淘不可多食的么?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姑母您也是,就宠着这小东西吧。”
蔚儿听了这话,抬起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燕元娘疼爱的摸了摸蔚儿的小脸,才道:“她小人儿家家的,可不就爱馋个嘴儿?并未叫她多吃,这一碗,还是我们母女三个分的,我和你表姐都用了一些,只留了碗底的一些给她,且这会儿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稍食用些也不打紧。你四伯祖父他们都还好吧?”
云朝点头道:“信里说都好呢。”
谨语也收了针线,坐到罗汉床上来说话。接了云朝手里的信拆开看。
云朝问道:“表姐,屋里的冰可够用?若不够,叫小叶儿每天再给你多添些。”
燕元娘摇头道:“你们小姑娘家的,用太多冰对身体不好,放些冰,别叫屋里太闷热也就是了。”
云朝也拿了自己的信看,看了信,倒笑起来。
原来玉雪回了金陵,因她已经及笄,家里快被媒人踏破了门槛,前些天三伯娘已为她定了亲事,说的是金陵望族沈家的一位小公子,比玉雪大了两岁,如今已经十七。据说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今年也是要参加秋闱的。
燕元娘听了,笑道:“这一转眼,这些小辈们竟都开始论婚嫁了。玉雪的亲事定了下来,你们玉瑶姐同雪丫头年岁相当,不过小了月份,怕也要开始相看了。”
说到这里,燕元娘看了谨语一眼。
晴五弟夫妻两个有意要与自家结亲,想让云北娶了谨语,说起来,晴五弟虽说不比自家富有,可有那油坊在,将来日子也不会差,谨语将来她自会给一份不菲的嫁妆,便是没那油坊,谨语嫁到外家,将来也不怕被婆家搓磨,着实是比嫁到外头要强。
晴五弟夫妻两个都是好的,五弟媳郭氏为人爽快,是个待人宽厚的,云北那孩子亦是一表人才,且对语儿也极上心,等谨语十五及笄,两家定下亲事,再留谨语一两年,送她出嫁,且还有四五年的光景,与云北也可以多相处几年,打小处出来的情份,两个孩子都不是那叫人操心的性子,将来必能夫妻和顺。
弟媳妇郭氏已经给她透了话,只等她回话呢。两边若私下里说好了,等谨语出了孝,那会儿谨语也刚好及笄,正好定下亲事。
之前她未给郭氏个准话儿,回头找个机会,得把自己的意思透些给她才成。
不过,到底将来过日子的是小两口,她虽觉得这门亲事极是不错,可也得问问自家闺女的意思才好。
云朝不知道燕元娘正想着谨语的亲事,倒是好奇道:“姑母,云歌和云画两位哥哥好象还未定亲呢,怎雪姐姐倒先定下亲事来?岂不是与礼不合么?”
燕元娘笑道:“也有人家同辈男女一起论的,可咱们燕家素来是小郎君和女公子分开排行,所以婚嫁也都是分开论。这也是因为男子成亲晚些也没什么,小娘子家的,却不好耽搁杏期,若是兄妹一起论婚嫁,岂不是要耽误多少小娘子的亲事?”
说白了,就是男人等得起,女人的青春年华耗不起罢了。男人哪怕五六十岁还能纳妾娶继室,三十头婚照样取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可女子过了二十尚未婚配,便成了无人问津的剩女了。(谢谢亲们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