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犹豫着接过葫芦,对着炎雄打开。只见炎雄化作一道黑光,嗖得进了葫芦。
正好又把葫芦拿了回来,说道:“我暂时替你保管。”
瑞王和萨仁在潭边等得急了,也赶了过来。只看到一地狼藉,还有刺客散落在泥沼中的尸首。
“怎么回事?”瑞王问道。
若风抢先答道:“茂行和飞星引来了泥沼怪,杀死了刺客。”
炎烈见他说谎本想插嘴,忽而看到萨仁对着茂行满心忧虑又含情脉脉的目光,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进去。
“辛苦了。”瑞王说道。他看了看茂行、炎烈、若风和正好,还是很难相信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人能有降服这庞然巨物的力量。多半是那怪异的胖子和飞星作为,把功劳强加在茂行头上,他想。
正在瑞王凝神沉思的时候,忽而一直利箭飞向了他的心口。
“小心!”
水湄先发现,叫出声来。
几乎与此同时,站得离瑞王最近的若风扑过去,推开了瑞王。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箭首已经没入若风胸口。
若风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继而跌坐在地上,瑞王帮去扶他。
水湄由惊讶转为愤怒,她飞快地移动到了那支箭发出的地方,想要出手杀了他。那是一个倒在泥沼中幸存的黑衣人,他见补了一箭未中,知道逃不了,在水湄过来之前便割喉自尽了。
水湄不能手刃射箭之人,仍是气得用手中箭筒接连放箭,让他的尸首千疮百孔。好在此刻大家注意力都在若风身上,没有注意到一个女童何至如此残暴。
“若风,你可别死啊!”炎烈担忧地说道。
“别瞎说!”萨仁急忙制止他。
正好却淡定地站在一旁,嘴上似乎还有一丝笑意。
若风那泛白的嘴唇里淡淡说道:“我没事的。”
茂行仔细看着若风胸口的伤口,箭虽然插上上面,却没有大量渗血出来。他走上前去,解开了外层的棉袄,那支箭随之落下。
原来若风里面穿了一层软甲,本是为了方便飞星站在自己身上所用,没想到此刻却成了救命的衣服。
“哎呀,吓死我了,你不早说!”炎烈转忧为喜,猛拍若风肩膀。力道震及胸口,疼得若风龇牙咧嘴。
“你别乱动,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最然没有刺穿软甲,但里面或许已经淤血了。”萨仁关切道。
瑞王朝着若风行了一礼,说道:“救命之恩,自当铭心在新。”
“我幼时不懂事,折了你一箭,现在又帮你挡了一箭,就当是扯平了吧。”若风轻描淡写地说道,让瑞王又想起了六年多年的那一次暗杀。
“不知为何,你们家人已经救了数次了。”瑞王感慨道:“而我却因为一时心动,害苦了唐姑娘。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若风默而不答,瑞王和念苏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太子蠢钝暴虐,不是治国良君,瑞王无论气度人品还是学识都在太子之上,因而于天下之公,他愿意出手相救瑞王;而于己之私,念苏一天没有回来,他就一天不愿意原谅太子。
“她想要出去闯荡的想法早就有了,况且你不再追究后,她也还是没有回来,这就说明是她自己的选择。”过了接连不断惊心动魄的紧张时刻,茂行终于有空打开他的扇子,缓缓说道:“她只是不愿回来罢了。”
“她会回来的。”若风依然坚信念苏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一直没有归来,但此刻也不好在瑞王面前多做争辩。
“若风,不要再有执念了,既然念苏她都已经放下我们了,我们为何不放下?”茂行对若风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若风听,还是故意说给站在一旁的萨仁郡主听。
知道真相的正好和水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同情若风的坚持。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们今日的功绩,我一定会禀明父皇。”茂行的言外之意瑞王都明白,他看着茂行说道:“无论是金钱银两,还是地皮官职,只要我能办到的,你们只管开口。”
“那我也现行谢过殿下了。只不过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茂行摇着扇子说道:“我所求之物异常宝贵,这是这些东西都换不来的。”
瑞王看着萨仁那绯红的脸颊,问道:“萨仁妹妹,你说应该赏他么?”
“他斩妖除魔,护卫王爷,自然应当赏赐……敖敦哥哥你问我做什么呀!”萨仁害羞地说道。
瑞王大笑,承诺道:“好!我给你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但我能尽我所能让旁人不去阻碍你。”
“谢谢王爷!”茂行大喜过望。
若风也高兴得几欲跳了起来。这一连串的惊险总算没有白白经历,虽然是计划之中,却也有很多意料之外,总之歪打正着地收了炎雄,还杀了刺客,结果也不算太坏。
返程之时,水湄本来要上茂行的马,若风唤她过来,一同骑饮风。
“你刚才,是不是动了杀人的念头了?”若风小声问道。
水湄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道:“你可别冤枉我。”
“是么?”若风笑道:“还好他自尽在先,不然被你射成蚂蜂窝,这种死法不知会影响多少修为?”
“哼。我看他已经死透了才拿尸首出气的。”水湄狡辩道。
若风知道她只是嘴硬,心里已经不知不觉有了人心的温情,虽然还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却开始在乎自己的安危。
“谢谢你。”若风轻声道。
“是得好好谢我。”水湄娇笑道:“要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自己有能够抗衡精怪的力量呢,孤竹先生?”
听到“孤竹”二字,若风心里又是一沉。看来水湄还是不懂人情世故,非要在这感动温情的时刻,提些煞风景的话题。
“飞星,回家!”若风对飞星说道。飞星从正好肩头离去,展翅在高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