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惊讶的,淅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这么护着她你就是龙吗?”他指了指我,“怪不得食量那么大。”
“可恶!”淅踹走脚边被削成两半的护额,代替我说出了这两个字,他咬牙切齿,“擅闯龙宫者,必死!”
陌生男子这回没有硬碰硬,他虚晃一招,躲过淅的刺杀:“你在愤怒的时候只会出**。”说罢纵身一跃上墙,身影停顿,眼神似有似无向我这边看来:“盯上你了,龙女。”
我分明在八名血鳞人暗守的保护之下,他根本没机会近我的身,可男子的话音融入夜色缓缓飘来,居然像是锁链穿过庭院的宽阔空间,锁住我的双手双脚、将我擒住了一样。
小残悲哀发出呜咽声,这个吃里扒外的熊孩子,看我抽出功夫怎么收拾你!
淅狠狠一啐:“尾随我进来九木阵算什么本事,才过了几招就敢小瞧我的刀法,总有一天让你死在‘侩申’之下。”然后很瞧不起地看了看瘫在地上的我:“喂,赶紧站起来,胆子还这么小啊。”
陌生男子的闯入让真龙久久不安,暗守们加强防备,严阵以防有人再次入侵。真龙大呼:“本王的寝宫怎么能成了随便一人都能进来的闹市?丫头你实话说,是不是你老相好?”它甚是怀疑我跟那从未谋面的人有着某种联系,奈何挖不出来半点儿秘密。
淅阴阳怪气质问我:“他怎么盯上你了?抓人作实验的是我,偷山珍海味的也是我。”
我无奈:“既然你这么在乎,生怕他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清楚?”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事都会跟我扯上关系,我可是都没来得及看清楚陌生人的相貌呢。他突然出现在庭院,吓得我以为见了鬼,他用剑逼着我,临走还不忘警告我已经进入了鹰隼的捕猎范围。
真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可为何我总会有莫名的情愫,总会走神发呆,不自觉想到他如同铁钳的手力道奇大,把我拉近时体温肆无忌惮入侵到我的身体里,霸道地要与我同呼同吸。淅等暗守出招,他甚至没有先把我推到一边再迎战的意思,而是把我当成了不给他添麻烦的属于他的一个部分。
要不是淅用侩申紧逼,我怕自己已经被带走了。
狠狠锤捶脑袋,今夜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梦境。池塘水面静无波纹,月光撒向地面的银白色霜积累厚厚一层,把龙宫冰冻住一样。真龙在梦游他乡,婆婆在休息,小残缩成毛球睡得正香,暗守隐匿在看不到的黑暗中,警惕的眼睛如同猎豹,守护着一切却从来不让人发觉。
淡紫色的困字决依旧飘荡在龙宫四周,这是真龙的心病。
是的,一切都没有变。
他就像是乘着夜风而来,踏着月光而去。血鳞人暗守出刀如风,却连他影子一角都追踪不上。
他来过。
却又不曾来过。
如果说陌生男字的入侵让我胆战心惊,翌日伽流婚礼上的血光就让我魂飞胆裂了。
伽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约与袁慧嘉成亲。真龙兴奋地整夜睡不着,抱着千里眼扬言要偷窥伽流和袁慧佳洞房花烛。它否决了我的义正言辞的讨伐,以少儿不宜的借口打发我去睡觉,自己瞪大贼溜溜一双发光眼不放过任何细节。
它眼睛盯得太死,黑衣杀手踢破伽流房门之前的一系列密谋,千里眼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