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如同抓住猫的后脖子一般,淅轻轻松松提起我的衣领,我双脚在空中荡着,不敢直视他恼火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说我是什么?”
“老……老手!你们暗守监听太厉害了,个个都是老手……”
他瞪着眼睛把我放下来,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指指我:“敢撒谎试试,奉卓,我可一直都盯着你。”
看他两根手长的爪子尖,我恨不得一口咬下来。
“……第三件呢?”唉,已经答应顺子一起看烟火了,淅一定会如影随形盯着我不放,该怎么才能逃脱老鹰的猎物圈?我心里一遍遍问这下可怎么办呢?
“第三件,”他不由分说抓起我折回头往云梦阁去,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惬意,“今晚我们再跟臭嘴丫头过过招。”
“臭嘴……丫头?”
“……白虎!”
为了不引人耳目,我跟淅匿影藏形,壁虎一样贴到梁上。秦头牌并不在云梦阁,淅猜测是去迎接千面之神。此时恰好来了几波公子哥儿,得知秦花魁的铁律无人执行,对阁中的姑娘们左拥右抱,行为放肆。
淅打趣着问我:“看来你真喜欢这种地方。”
“胡说……才不是!”我羞红着脸随手推他,横梁不宽,淅被我这一推脚底踩歪,顺势倒向一楼的人群。
“喂,淅!”我情急之下跳起来去救他,谁知这一动就失去了平衡,居然比淅快了一步向人群堆里扎去。淅的轻功在暗守当中也是顶尖的,怎么可能被我推下横梁,他不过是借力吓唬我罢了,估计也没想到我真会去救他,只见他脚腕勾住横梁上侧,仿佛黏在上面似的,然后燕雀般翻转,稳稳停靠在梁上,还顺手拽住我的脚把我拉了上来。
“啧啧,还是这么烂。出去可别跟人说是我和伽流大人教你的,丢人。”
我气结,却找不到词儿来反驳,身手不好只有挨训的份儿,这一点在淅这里我体会的再清楚不过。
台子上的《访兰》已经结束,众人纷纷鼓掌和菜,舞女们步伐翩跹,深深鞠过躬之后飘然而去。我打开水囊喝了一口,问淅:“为什么要跟白虎交手?这次她盯上的是千面神教,又不是龙宫。神教中肯定有很多人守着盛火钵,到时候更可能是他们跟白虎交手。”
淅接过水囊,也喝了一口:“我没看出大铜盆有什么好。臭嘴丫头不是爱玩火的,偷盛火钵没什么用处。”见我疑惑,边解释边评论,“盛火钵是千面神教的圣物,只有在火奠日配合另两件圣物才能使用,钵体也没什么特色,无论是做工还是外形,都没什么亮点,臭嘴丫头眼光居然会这么差。”
“你是说……白虎醉翁之意不在酒?”
淅点了一下头,越说眼里越兴奋:“不是一共有三样圣物么?盛火钵,引火灯和圣火婴。要是白虎对三件圣物都感兴趣,可就有好戏看了。”
“白虎想偷走所有圣物?”我对这套分析吃惊不已,“顺子说圣火婴还没降生,要偷的话难不成连娘亲一并带走?还有引火灯,不是在千面之神手里吗?白虎怎么这么胆大。”
淅瞪了我一眼:“所以说有好戏看,千面神教和白虎火拼,你说谁赢谁输?”边说边拿出了钱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谁输谁赢跟龙宫没什么关系,我们干嘛要参与进来?才不要跟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