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的黄衫少女身披月光，手中掂拿着圣物盛火钵，一张圆圆的笑脸很是开心。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由衷称赞“白虎真是太聪明了，声东击西耗住大部分神教教众，然后派出吊睛虎灵去盗窃盛火钵。”

淅不做声，示意我继续观望。

眼见圣物被夺，教众在顺子的指挥下群攻白虎，我不知该不该去救，听见淅说道：“今夜盗窃盛火钵事情蹊跷，你先别急，观察出眉目再出面也不迟。”

黄衫少女驾驭虎灵，在教众中横冲直撞，猛虎扫尾清除掉左片，白虎少女绣花刀横过顺势带倒右片，尽管教徒人多，可完全不是琥儿对手，不一会儿功夫就横七竖八躺了满地。

琥儿乘风掠过，把手下败将董建驱赶到角落，他那身特意平整过的衣衫褶皱得不成样子，可终究还是没跟教众一样连滚带爬，架子还是端住了。

白虎玩得兴起，瞧见方才揭露自己弱点的小妤，决定趁机报复，兄妹二人均意识到白虎的意图，可脚力远不及虎灵的御风速度快，被琥儿从天而降拦住去路。兄妹两人索性一拼生死，齐齐出招袭击白虎。然而两人功力实在相差太远，尤其是小妤，只一招就被打飞兵器。黄衫琥儿款款降落，双脚触地的时候，明晃晃的绣花刀挑在小妤纤细的脖子上，小茗被琥儿按住穴道，无法出手救助妹妹。

“怎么不给我拆招了？刚才说的很起劲嘛。”琥儿故意手抖，绣花刀在小妤喉结上微微打颤，随时都能划破血管和喉咙，小妤吓得一身冷汗，面色苍白如纸。我以为她那样的纤弱女孩子在白虎的咄咄逼势之下会哭着求饶，谁料她喉咙一动，开口道。

“你恨我，是因为我比你聪明。”

这句话言辞辛辣可想而知，她眼角的挑衅光芒更是毫无疑问的。小妤比琥儿还要小上几岁的年纪，看气质更像是个小家碧玉，而不是行走江湖的神偷，在命悬一线的时刻居然稳住了自己的恐惧，进而牵制住白虎，这份胆识并非常能所能及。琥儿明明占据上风却被反控，她楞了一下，以破竹之势逼得小妤后退数步，继而怒道：“**的说什么？”

“这里有很多教众你都不去抓，偏偏来堵我，这不是私人恩怨是什么？我不过是点透了你招式里的破绽，你就想杀我灭口。神偷之名果真是无稽之谈。”

“小妤！”她哥哥急着叫住妹妹，一个劲儿使眼色不让她再激怒琥儿。

“你……”一向口齿伶俐的琥儿舌头居然也打了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还一字一理把她讥讽的体无完肤，琥儿应该是第一次见，如果琥儿的心声能被人们听到，此刻的她必定叫喊得比雷霆还要响亮——去死去死去死！

接下来的一幕可谓今夜盗窃盛火钵最精彩的场面。在千钧一发之际，也就是琥儿的绣花刀刺入小妤喉咙的刹那间，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愤怒难抑，不释放出来不罢休；另一个生死压力之下强做镇定如常模样，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声叫喊喊得孤注一掷，却十分有利，倘若不知道白虎会在最后的关头停下绣花刀，小妤哀求哪一路神仙都是没用的，她猜透了白虎的心思，知道自己点出她招式中的破绽那一刹那，白虎就不败而败，纵然今夜杀掉再多的教众，她还是败给了自己。

对于胜利的人，白虎不可能不听最后一言。

“去死！”

“等等！”

是小茗屏住长长呼吸很久之后的一声松懈打破了僵硬成浆糊的局面。

小妤笑得勉强，每说一个字都要动用全身筋骨似的：“你终究不敢杀我。白虎，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