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卓阳进到林雪萍的房间里,看到陆蓥一正在陪乐乐玩。
林雪萍失踪两天半了,音讯杳无,乐乐却也不是十分紧张的样子。她就像是一个缩在洞穴里躲避外界危机的小动物,只要跟她的蓝妹妹在一起,再有口饭吃就好。
陆蓥一看到卓阳进来,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伸手摸摸乐乐的小脑袋说:“乐乐乖,自己跟蓝妹妹玩一会,哥哥出去办点事。”乐乐跟陆蓥一算是混得熟了,闻言却只是低着脑袋点点头,一声不吭,但这已经是十分友好的表示了。
卓阳放下手里的果盘,看了乐乐一眼,跟着陆蓥一出去了。
“怎么样?”
“林家的人还不知道林雪萍不见了,她单位里的人则说她在两天前打电话请了病假,说想休息一阵。”
陆蓥一说:“有蹊跷。”
卓阳“嗯”了一声,问:“现在怎么办,报警?”
陆蓥一摇头:“不能报警,照林雪萍的情形看,她丈夫王东的死搞不好也有蹊跷,在彻底摸清楚情况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卓阳说:“那个黄杨……”
陆蓥一的脑筋也动在黄杨头上,两天前就是他来探望了一趟后导致林雪萍做出了某个决定,离开蔷薇山庄并且再未回来,所以他到底跟林雪萍说了什么又让林雪萍想到了什么呢?林雪萍这么爱乐乐,不可能无缘无故扔下这个女儿不管,所以只可能是管不了。陆蓥一真心希望林雪萍此时还活着,他说:“我知道黄杨的身份,他在市博物馆工作,我们找他问问去。”
两人说着下楼,正好与韦正义碰了个正着。韦正义正在打量这间小小的家庭旅馆,手插着裤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然而几乎是在双方打照面的瞬间,他周身萦绕的氛围就变了。这或许就是那些都经历过生死存亡关头的人才有的直感,韦正义越过陆蓥一看向卓阳,卓阳也没有避让,回看向他,两人交锋的眼神如有实形般发出人耳听不到的金戈尖啸。
“这位先生是住店还是吃饭啊?”陆蓥一却不慌不忙地插*入二人之间,他生得好,又露着一张笑脸,叫人看着就没法生起气来。
韦正义打量了他一番说:“你就是这里的老板?林雪萍住这儿吗?”
陆蓥一很客气地道:“请问先生是?”
韦正义掏出警*官证说:“区公安局的,找她了解点情况。”
卓阳走上前,竟然伸手就去拿那本警*官证,韦正义一怔,右手死死攥着证件看向他,他也回看过去,因为比韦正义高,稳妥占了优势。正在两人僵持到要动手的时候,陆蓥一凑上前,把眼睛几乎贴着那本证件仔细看了看说:“是真的。”卓阳这才松开手,回了句“嗯”。
韦正义很敏锐,问:“林雪萍出什么事了?”如果林雪萍没出事的话,这两人不至于对他如此戒备。
陆蓥一说:“韦正义韦警*官是吧,”他眼珠转了转,笑得人畜无害,“你介不介意跟我们合作一把?”
韦正义说:“合作什么,我是来查案可不是来玩的,小朋友!”他看陆蓥一脸长得嫩,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便以为他岁数很轻。
陆蓥一想了想道:“这样,你听我说三句话,要是说完了你还是不打算跟我们合作那就当我们没缘分好了。”
韦正义狐疑地挑起一边眉毛,打量着陆蓥一。
陆蓥一说:“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说了啊。第一句话,你是为了王东的案子而来,他并非死于交通意外,而是被杀。”
韦正义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已经起了波澜,他说:“继续。”
陆蓥一说:“第二句话,王东被杀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消息就是因为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而这很可能与他过去的警察身份有关,结果却波及到了林雪萍母女。”
韦正义从他这话里听出了意思,心知自己来晚一步,林雪萍恐怕也出了事,当即转身就往外走。陆蓥一在后面喊他说:“第三句话你还听不听了,韦爵爷?”
已经走到门口的韦正义猛地脚步一挫,转回身来,一对鹰也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陆蓥一,这次是认真把他看了一遍,越看却越觉得自己刚才怎么反而会被那个大个子吸引了更多注意力呢,明明这个青年身上云遮雾绕的味道要更浓一些。他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认得我?”
陆蓥一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说:“这个你不用管,你有你的人脉和消息,我们也有我们的,我和卓阳就一个目的,找回乐乐的妈妈林雪萍,你呢,想必是要破案,所以我们两方合作不好吗?”
韦正义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却还是严肃了脸色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蓥一说:“陆蓥一,鸿渐于陆的陆,一二三四的一,蓥……那个字超烦的,一般人都不认识,你随便听听就好。”
韦正义这才认识陆蓥一没半小时,心里对这个青年的印象已经连着翻了几个跟斗,初见时觉得他不起眼,后来觉得他是个不知轻重的小屁孩,再后来发现他不简单、危险,现在又……觉得好二。他的心情实在是有点微妙,因此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道:“陆蓥一你听好,我现在追办的这件案子很可能是件大案,十分凶险,别说是你,我连我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这样你还想掺合进来?”
陆蓥一说:“凶险归凶险,乐乐妈妈还欠我们房租没给,要是追不回来,我们旅馆下个月交不出电费就得停电了,这个险还是很值得冒一冒的。”说话的时候,神情严肃认真得很。
李景书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抹着眼角说:“少爷,是景叔没用,这些年让你吃苦了,我心里真是难受。”
韦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