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笑道:“往日里常会在野外过着野人般的生活,所以这般野外生存的本领还是有些的!”说着又掰了一大块递给那车夫。
那车夫本来要谦让不要的,可是禁不住那美味的诱惑,推让两下就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面赞不绝口:“好吃!我们平日里从这样烤过野兔吃,另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呢!”
玄风又从纳戒中拿出了自己随身常带的烈酒来,邀请那车夫,三人对着野兔痛快地吃喝起来。这种酒他曾与小六在留连山上喝过,玄风一面留心小六的表情,见她脸上丝毫没有记起什么的表情,心中微微失望。
一顿饕餮大餐后,三人酒饱饭足,地上只剩了一堆骨头!马儿也吃足了草料整装待发。
而前方酒家的那些胡家人也休息地差不多了,开始上路前行。他们也上了马车,逶迤着向惠州方向而去。
直到太阳西斜时,那些胡家人才赶到惠州城内胡安放家中。
一到惠州城,玄风便支付了车费,打发车夫离开,自己则和小六一起悄悄来到胡安放家。
两人施展本领,潜入胡府,便如在怀州东城巷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想从中或能听到一些关于胡令茹的信息!
胡安放已年近七十,行动不便,看到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亲人来了,心情非常激动,他一一握着来人的手,细问他们的父母情况和家中诸人的情况,心中感慨万千。
良久,众人才寒喧将毕,屋中稍稍安静下来。胡全的父亲胡令功便邀请大家到客厅里就坐,奉上工作茶水点心,陪着他们谈天。一面又让人准备接风宴,收拾房屋安排众人住下来。
此处的胡府建筑高大阔绰,摆设豪华气派,与怀州的东城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胡安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赞叹不已。
胡全则瞅了个机会,悄悄对父亲道:“父亲,您想不到这次回老家我遇到谁了!居然遇到我姑母的儿子刘风和他的妻子!”
胡令功一听大吃一惊:“什么?你遇到你姑母的儿子了?你怎么没带他一起来?你的姑父姑母在什么地方?”
胡全摇头道:“我看那表哥样子还挺神秘的,只说姑父姑母都在中都做生意,我问他具体地址,他总是含糊其词、不肯告知,二爷爷家留饭他也不肯吃就走了,倒是留下了我们的地址,说到时候会和姑父姑母一起来!”
胡令功沉吟半晌,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况先别告诉你爷爷!到晚上没事时,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再跟他说吧!他恨了你姑母半辈子,到这把年纪了,也该放下仇恨,接纳他们进门了!”
胡全悄悄道:“老家的那些人也都打听姑母的情况,我只按咱们事先想好的做生意的借口敷衍他们。看来这几年老家里诸人日子过得都不宽绰,听到我们有资助他们的意向,都挺激动的!”
胡令功点头道:“你爷爷年纪越大,对故人亲情越浓。他既有意帮帮老家的人,我们自然也不反对,只是人心难测,我们倒是要注意分寸和方法,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反而惹出口舌是非来才好!”
他们家这些年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他们已在外地经营茶庄多年,后来才辗转来到怀州,依旧经营茶庄,既实力雄厚,又熟门熟路,不足两年已成为惠州的第一大茶商,不但拥有两处茶店,还有一家茶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可是老爷子心里始终放不下的有两件事,一是当年一怒之下赶出家的女儿,现在不知流落何方,二是背井离乡数十年的老家,他还惦记着老家的亲人!
当年他的妹妹胡令茹从宫中回来,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谁知妹妹却带回来了一个孩子。问是谁家的孩子时,她只说是自己与意中人所生,并为此得罪厉害的仇家,惹得一向规矩做人的胡安放勃然大怒,要她将孩子的父亲找来,她却执意不言那人到底是谁。
为了避免这等丢人的消息传出去,有污胡家门风,又怕果真被人前来寻仇,只好一家人悄然搬走,远远地跑到外地做生意。
胡安放一心要女儿将孩子送走,然后再设法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但胡令茹偏偏不想放弃孩,又声称不欲连累家庭,自己居然携孩子失踪了。临走时留下个字条,要他们万不可轻易回故乡,以免为仇人所发现,然后便杳无音讯。
他们的生活因为胡令茹和她的孩子而完全改变了!
一开始胡安放心里便堵着一口气,不明白上天怎么给他这样一个女儿,分明是向他讨债的!恼火之下对女儿的事情不闻不问。
胡令功虽然心中记挂着妹妹,暗地里多次打听妹妹的下落,但是茫茫人海,遇到这等事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却又到哪里找去?
想不到时隔二十多年后,妹妹的孩子竟会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