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晓指着第一枚丹药,道:“这枚是穆清所送,服用后初时可能会感觉清醒,但很快会陷入深度迷醉中。至于后果则不好猜测,或会再难忆起旧事,甚至会损及脑部。”
梭罗云霓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那穆清到底是什么人?需得好好查一查,怎么会如此险恶用心!”
陆天晓点头道:“这个穆清本来就是来者不善!我觉得此人似乎有点面熟,却一直未曾想起在哪儿见过。昨日我已安排人留意他,为避免打草惊蛇,只能悄悄潜伏跟踪他。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察知他的真实身份的。他送来的那些千年灵珍补气草,虽然暂时未发现有什么不合适之处,便他那种拿稀世珍品当白菜送的架式,却也不能不让人起疑,也得小六提防为妙!”
接着他指着第二枚丹药,道:“这枚丹药是玄风所送。其药性虽然与小六的灵根属性相反,却别有一种滋养之效,而且有健脑提神的作用,倒是可以一用。但是,小六所吸收的丹药已经不少,也不在乎多这一枚。为了稳妥其见,暂时还是先不要用了。”
梭罗云霓闻言,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下:“如此说来,以药品见人品,还是那玄风比较可信了?”想到女儿所信任和喜欢的人没有出现问题,她心中也代女儿高兴。
陆天晓悠然叹道:“暂时来看是这样。但我们现在也不能排除玄风会是那种隐藏很深、别有用心之人。毕竟小六当初失忆时与他在一起,受到他的伤害或惊吓的可能性最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走且看吧。”
梭罗云霓沉思道:“你说的对,小心没错,小六固然从小聪明过人,可她毕竟是个孩子,对于她的事情我们再也不能马虎大意了!这次,不难看出小六与玄风之间已有深厚感情,若是玄风存心不良,小六必会再次受到伤害。我们提高警惕,也但愿那玄风是个真心对待小六的人吧!”
陆天晓心中何尝不想到这一点,他只所以对玄风生出重重警惕之意,便是为女儿把好第一关的意思!他不想在辨明玄风的真实身份之前,让女儿与他过多接近。他道:“这事我们心中有数就好。祖父的想法也很让人头疼。他老人家心里想的最重要的陆氏家族和凌云门的天师血脉传承之事。这件事情固然非常重要,但对我们来说,小六一生的幸福同样重要。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为了家庭传承便牺牲女儿的幸福,最好的选择是让这两者一致起来。祖父的想法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从中斡旋一番了。至于为小六疗伤之事,最可信的人还是祖父他老人家。其余的人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多留心一下,防止被人趁虚而入占了便宜!”
陆天晓既已辨别出两枚丹药的性质,又与梭罗云霓商讨了一下今后如何处理女儿之事,两人便离开地下空间。
紫藤阁内小六依然在酣睡,他们也未打扰她,只命玉儿在此小心侍候,便回到了前院。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是元宵节,俗称观灯会,又是中都传统的青年男女约会见面的日子。
诚王府的侍女玉儿等人为了这一日,已经费心费力准备了好多天,做出了好多花灯,准备天一黑就到大街上去摆花灯。当然还有些小女儿们偷偷存的小小心思,想花灯街、明月下,或许有梦中白马王子的不期而遇?
下午,诚王府里忽然又就来了不少客人,其中就有玄风。
在这个按照习俗未婚青年男女相约月下的日子里,常会有男子主动上门约请心仪的女子晚上去观灯赏月、猜谜谈情。不管小六的父亲母亲如何看待自己,玄风都会当仁不让地来邀请小六出去玩的。因为他若不来,岂不是将这机会拱手让给别人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是明心和林菲两人。这些日明心名义上是呆在留连山庄,其实大部分时间是与林菲在一起的。所以,上次小六和玄风一起回到留连山庄时,并未见到他们。
这几日,玄风已经将小六的病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两人都叹婉不已,尤其是明心,心中自有另一番苦涩,当初自己心仪的女子,现在居然把自己都忘记了?林菲也挂念着她的好姊妹。两人都急着快些来见小六,好弄明白到底怎么回来。
陆天晓和梭罗云霓对明心却是很熟悉,一见之下不由惊喜道:“这不是涵青吗?这些日来你到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音讯?”
明心有些惭愧,道:“陆伯父,陆伯母,我现在已改名为明心,投入清上宗大觉寺内,拜到证空法师门下。只可惜前些日因有事得罪了白袍僧,就此给赶出门来了。想不到小六会突然得此到怪病!”
陆天晓叹道:“天有不测风云。好在小六只是失忆,人还是好好的!你离家后可曾与父母联系?他们必是很记挂你!”
明心面现尴尬之色,他自然知道凌云门与申元宗之间的恩怨,而自己作为申一峰的儿子,这是抹不掉的事实。便道:“母亲这次并未一起来中都,因此我回故居看望过她。至于其余的人,他们既已不承认我,我又何必勉强去认他们?大家路归路,桥归桥,各有所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