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直松却忽然笑道:“我只是说你对许多剑派下手,并未说你要杀光所有剑门,毕竟昆仑派和慈航庵也属于剑门中人,你肯定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
杨湛听罢却勃然大怒起来,只指着蒋直松骂道:“今日我杨湛受冤屈是我杨湛一人之事,却与昆仑派和慈航庵何关?”
虽见杨湛如此火光,但蒋直松却反倒更加得意起来,稍稍一番沉笑之后便说道:“杨湛,你武功虽然很是不错,但以一人之力,无论是筹划还是实施都将困难重重。所以你就联合了愿意与你苟合的昆仑派与慈航庵,以期将事情做得更加周密。”
蒋直松说出了当下武林人士对杨湛的普遍看法,太湖四友中的其余三人便接连帮腔起来,却根本不给杨湛任何辩白机会。
“历数这些遇害的剑派门人,不少是与昆仑派和慈航庵近邻,其间有所仇怨也属正常。昆仑派和慈航庵于是乐见他们倾覆,便从中协助你多番下手。”李调笙有模有样的说道。
“不错,若无旁人相助,就算你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分布在天南地北的各大门派下手。这背后助纣为虐之人,便就是昆仑派和慈航庵了。”梅影鄙夷的说道。
“而一旦事成,原本实力较小的慈航庵便能得到你这位新霸主的扶持,从而跻身武林大门派之列;而那久居漠北的昆仑派,便也可以在中原武林重振声威。如此看来,还真是一举两得,各取所需。”兰佩玉警觉的说道。
杨湛待这四人连珠炮一般的说完后,又再逐个扫视了他们一眼,确定太湖四友不再发表高见了,这才嗤鼻说道:“亏你们还是读过书的人,竟然说出这般异想天开的话语。”
太湖四友皆懒懒的看了杨湛一眼,却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开脱。
“慈航庵乃佛门净地,会与谁有仇怨?百十年来为何不曾听过少林与哪个门派有不共戴天之仇而要血洗与它?”杨湛反问道。
太湖四友各自对望了一眼,稍许蒋直松才理直气壮的说道:“少林乃千年古刹,武林泰斗,当然不会做这种卑劣事情。”
李调笙、梅影、兰佩玉听罢遂急急点头赞同,在共同进退上,这四人却着实做的非常一致。
杨湛只得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除了我杨湛杀死的崆峒派褚精良外,昆仑不与任何门派近邻,便就算慈航庵,也只不过和太远苏密离得较近,至于其他遇害门派,却不知相隔十万八千里。二者见上一面都难上加难,却怎能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便就算有,你们四人混迹江湖这么久,可曾听说一二?”
太湖四友皆错愕着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杨湛所问有理有据,也最合情理。只见四人面面相觑许久,到最后蒋直松却恍然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昆仑派和慈航庵与你为伍,你当然要竭力帮他们撇清干系。但就在前不久,昆仑派新掌门已经当众证实莫逆与你勾结的事情。当时天下群雄俱在,岂容你三言两语就能洗白的?”
杨湛和花玲珑听罢却是一阵惊讶,便忍不住问道:“昆仑派新掌门?”
蒋直松便得意点点头,然后将孙伯然指证莫逆勾结杨湛的话语,以及他继任昆仑派掌门的情形一一说来。
“好一个欺师灭祖的败类,竟然也做得一派掌门?”杨湛怒道。但杨湛随即又心头一想,既然莫逆被孙伯然诬陷,那他现在处境如何呢?
只是这一点,太湖四友也说不上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莫逆如今何在。杨湛见众人迟疑,便确定莫逆并未遭到迫害,如此心头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太湖四友似乎见不得杨湛轻松,除了对莫逆口诛笔伐,他们还将话题转到司马重城率众北去挂月峰的事情说了出来。
或许是想挫败杨湛心气,或许是想看见杨湛因慈航庵下场惨烈而难受,蒋直松说道西台染血环节之时,将慈航庵一干尼姑遭遇讲的绘声绘色。花玲珑听罢自然是掩面而泣,杨湛则愤怒的大手一挥,却直将先前倒睡的大石对半削开。
见鬼眼狂刀有这般威力,太湖四友皆面露骇色。但杨湛却再难平复此刻心中怒火,便举刀指着四人核实当时去西台的人员。
太湖四友见杨湛这般口气,料想他必定会对这些人下手,却个个谨慎着不敢多表个态。其实就算四人不再答复,杨湛也已清楚是哪些人所为,毕竟蒋直松刚才讲的实在太过详细了。
杨湛心中实在气愤不已,便转身拉起花玲珑欲要向拜剑山庄进发。但太湖四友却以为他们是要去临安找司马重城等人复仇,皆各自焦虑起来。自前番群雄散去后,临安城内只剩下赵承宗和司马重城,杨湛若此刻找去,再分别对付,只怕这二人要遭受都无法独善其身。
蒋直松如此一想,便仗剑拦住杨湛去路。其余三人见老大出动了,也都纷纷尾随上来。
杨湛冷冷的看了蒋直松一眼,只简简说道:“今日挡我者死。”